情倒像是无趣的很,想必是看我这个大男人跳不如看女子更美。这折腰舞本来就是女子跳起来更好看。”他叹道,“以前听说蒋夫人最擅折腰舞,现在这宫里也有个蒋夫人,不知春日祭时能不能看到她一展舞姿。”
春日祭是鲁国、郑国都有一个节日。在天气暖和的时候,挑一天,公卿们、百姓都会举家到野外河边等地游玩。大王如果也出现在春日祭,大家就会把他看成是一个温和善良,与百姓如一家的大王。
只要不是太蠢的大王,都会参加春日祭的。以前朝午王就没错过任何一次,直到他再也无法行走。
姜元到时也肯定会去的。
“公主唤某来是何事?”一舞毕,冯瑄与姜姬之间那种似有若无的敌意与生疏仿佛就消失了。
“我想见一见冯夫人。”她道。
冯瑄道:“如果明日天气好,某就送母亲来见公主。”
“蒋家知道启和殿的人是谁了。”
冯瑄惊异的看向她,脸上的神情不再闲适,也不再轻松,更不复进来后的从容与平静。
——现在,你不觉得我是一个可以任你摆布的玩偶了吧?
姜姬看向窗外,见那几个跳折腰舞的宫女终于摔成了堆,几个女子纷纷拿手中的荷苞打向他人,她们嘻笑玩耍,这才是最美的春景。
她不禁微笑起来。
“公主……”冯瑄想问她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又想知道是谁告诉她的,还想问她有没有告诉别人。
可他一句都问不出口。
“我会好好照顾启和殿的。”公主在春天的阳光里向他微笑,“如果有事,先生随时可以来。”
这句“先生”,久违了。
冯瑄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晚霞满天,他回来的路上去龚香那里喝了几杯酒。龚香应该是不知道的,他对大王的后宫一向也不在意。能被他放在心上的,大概也只有蒋后了。不过那点在意还不及他对面前碟子里的鱼酱。
他去找了冯宾。
冯宾正在读书,看到他进来就放下竹简,“刚回来?”
“明日,公主想见母亲。”他说。
冯宾点点头,道:“我一会儿去告诉她。”
他的新“夫人”独自居住在一个院落里,有十几个婢女侍候,每日还有冯家女眷去陪她说话,教导她一些常识。不过从新夫人的谈吐举止看,未来十年,他在新年时是不会有夫人坐在身边一同受礼了。
但冯宾也不会忽视她。每一日睡前,他都会去看望她,早上起来后,也会去和她说一会儿话,虽然不过是喝一口她奉上的茶。
“春日祭时,公主可能也会去。”冯瑄说。
冯宾再次点头,“那么,我会带她一起去。”他看着儿子,“还有什么?一起说出来。”
“蒋家发现启和殿的人是谁了。”冯瑄掩住脸说。
当他看到冯丙将冯乔误认成半子后,就升起了让冯乔假扮半子的念头。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大王,而是为了冯丙与冯营。他不希望看到三叔和四叔从此离心。
等他回来后,才惊觉自己做了多可怕的事。他告诉了父亲,父亲又告诉了四叔。四叔听到以后,悠长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什么也没说。
之后这就成了全家的秘密,一个绝不能被揭穿的事。
冯宾:“……是公主告诉你的?”
冯瑄点头。
“她是怎么知道的呢?”冯宾问。
冯瑄摇头,“这段时间公主一直在宫里,只见过一次姜将军,可这事也不可能是他发现的。另外有人一直在给公主送礼物,只是去的是从人,不知是谁,也不知送的什么。”他犹豫了一下,又说:“摘星楼有置鼎烹食赠人的习惯,宫中宫女、侍人,包括侍卫,只怕都去过。”
冯宾轻轻点了点头,突然伸手摸摸冯瑄的脑袋,笑道:“虎头,看来你没看错。公主有机心。”
冯瑄惊讶抬头,见冯宾边笑边感叹,“谁会想到呢?不过以鼎煮食的夸富之举,竟然收拢了半个莲花台的人心。如果她早就想到今日,那真是个妖孽了。”他站起身,招来童儿取水净面漱口,还吩咐水中加些花露。
“父亲做什么?”冯瑄接过童儿送来的水盆,“怎么这么晚了,还要加花露?”
冯宾收拾打扮一新,还重新梳了头,涂了面脂与口脂,冯瑄惊叫:“父亲!”
冯宾笑起来:“爹爹去做新郎了。”
冯瑄跪在地上,抱住冯宾双腿,“爹爹,不必如此!”
冯宾道:“莫非你以为我很勉强?正好,你也有多日不曾见过你母亲了,随我来吧。”他把冯瑄一把拉起,携出门去。
二八佳人。年轻的姑娘是不会丑的,青春是最美好的妆点物。纵使容貌不美,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明亮的眼睛,再添上几许羞涩——
“夫君。”姜谷在侍女的掺扶下下拜,她行的礼不好看,在侍女的扶助下,才能完美的行完一个迎夫礼。
“夫人多礼了。”冯宾亲手扶起她,侍女们发觉今日主人比往日对夫人更亲密,就机灵的走开了。
“夫人,这是我们的儿子。虎头,快来拜见你母亲。”冯宾指着冯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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