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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永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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嶙峋的脸,好像那仍然是美丽的天使。那脸上的温度还没有完全褪去,那唇依然柔软,但鼻间却已经没了气息。

    谢寸官轻轻地伏下身体,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真正地吻上了那唇。没有了保鲜膜的阻隔,没有了总是担心传染给他的那个胆怯的声音!张苗儿,她第一次这么听话,这么温顺地让他吻她的唇。

    “傻丫头,你难道不知道,你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后海小码头上最美丽的乘风天使!”他轻轻地说,为她合上了眼睛。

    一旁已经见惯了生死的胡大夫,扶着床沿,泣不成声。

    谢寸官茫然地看了她一眼,他不明白,张苗儿去了,自己都没哭,这个女人哭什么。

    他起身往外走,却不知怎地撞到了门框上,一股莫名的燥火堵在他的心头,他看了门框一眼,好像那是个什么人。突然间,他虎吼一声,双手成把,狠狠地扑在那门框上,轰窿一声响,尘扬砖塌,那镶了门框的墙竟然被扑出一个洞来。

    然后他呵呵地傻笑着,往外走去。

    “哎,你这人……”一名护士忍不住道。

    “住嘴!”旁边传来一声压抑的怒吼声,护士转头,看到了曾世雄似乎要啮人而食的目光:“这门我们负责修理!”

    “寸官!”一旁满脸悲痛的张克勤突然大声地叫着谢寸官的名字。

    谢寸官茫然地回头。

    “记住,苗儿就是不在了,你依然是张家的女婿!有什么事情,需要张家出面,就开口!”张克勤泪流满面地道。

    “哦!”谢寸官竟然笑了起来,笑容里有种惨然的味道:“不,我不是张家的女婿,我只是苗儿的丈夫!张家如果有事,我义不容辞!因为我是苗儿的丈夫。不过,我自己的事,就不麻烦张家了,千古艰难惟一死,如果我死了,正好去陪苗儿,她是一个怕黑却从不会说给别人听的女孩子……”

    张克勤呆呆地立在那里,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谢寸官就这样缓缓地走了出去,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他没有回学校,也没有回张苗儿的四合院,他甚至没有帮忙料理张苗儿的后事。

    在张苗儿的葬礼上,有个亲戚埋怨谢寸官不应该时,一直闭目的老太爷突然发火道:“住嘴!张家所有的人,在苗儿面前,有那个配说那孩子的不是!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让苗儿静静地走!让她静静地走!”

    于是,张苗儿在火化时,没有一个人在灵堂里。

    张苗儿在火化时,身上的最外面,套着谢母为她织的那件毛衣,显得不伦不类,但却是她的遗愿。

    一周后,远在上海的谢母收到一封信,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行字:“妈,但愿下辈子,我还能做您的儿媳,我一定像对亲妈妈一样孝敬您!谢谢你为我织的毛衣,我穿着它上路了……”

    落款只有两个字“苗儿”。

    谢母看着信,放声痛哭!

    谢寸官一下子失去了音信,没有人知道谢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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