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最应该效忠的主子,反而听令不知道是谁;甚至,这几十年如一日地兢兢业业,进行着“害主子女儿、教坏主子儿子”等务必让薛王氏不幸、且叫薛螭完全想不出有何用意,的行为。这样的人,能有收服的可能?便是收服了,真敢用?反正,薛螭觉得,他是不敢的。――就在薛螭各种思考着那些有关何嬷嬷的事时,屋内的气氛亦因这突来的沉默,显得十分的诡秘莫测。倒是薛王氏,浑然不觉这气氛有什么不对。她让何嬷嬷先坐下,方开口关心道:“嬷嬷,你怎的过来了?我不是吩咐你那儿媳妇回去跟你说,好生将养,不必急着过来么?”“是、是的,谢太太关心!”何嬷嬷坐在丫鬟如绢搬来的杌子上,说道,“老奴、老奴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话说的,便是真正的三岁小儿都不会信。于是,薛王氏就打断对方道:“嬷嬷怎的跟我客套起来了?你的脸色这般差,我能看不清楚?莫不是你那儿媳妇没把我的话带到?”何嬷嬷忙摆手,说道:“不、不,太太的话的确带给老奴了,只是,只是……”在场的三个主子都不出声,看向何嬷嬷。何嬷嬷像是联想到什么,踌躇了一阵,才开口:“只是老奴那儿媳妇跟老奴说啊,现在祥少爷拜师的好日子临近,府里上下实在是十分忙碌。老奴听了,怎样也放不下心,就想着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薛王氏闻言,倒有点高兴与欣慰。她说:“倒叫嬷嬷忧心了。可嬷嬷正病着呢,哪敢叫嬷嬷费心cao劳?府上如今人手,尚算足够的。再说,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我看日后亦不必再留着了。所以,嬷嬷,你还是放心家去,好生休养吧。”何嬷嬷迟疑片刻,最终喏喏地应了。倒是旁听了两人所有对话的薛螭,心下惊奇了:……何嬷嬷你火烧火燎地特意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