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嬷嬷急忙从食桌上端来一盏雪梨汁,要喂给病人喝,可是看见她好像不会吞咽的样子,一时彷徨。
尊道:“哪里等到现在?刚刚在曝室,朕就已经喂她喝过水了。”
脱嬷嬷不假思索,脱口问道:嘴对嘴?
……
这是无心之问,却瞧见皇帝的一张白皙俊脸囧的粉红,不答。
既然喝过了水,脱嬷嬷也顾不上别的,把梨汁放下,咬牙切齿:“陛下!这天杀的御医怎么还不来?老奴出去瞧瞧!”
如一阵风跑出去了。
一时间,内室里安静极了,灯光下,少女的脸烧的如熟透的石榴,艳丽无比。
他伸手,摸她脸蛋,许是他的手冰冷,她有了一些反应,鼻孔微微张开,鼻翼煽动,呼吸骤然急促,有了一句沙哑的梦呓:流风哥哥……
他一怔,自己几乎把她已经心有所属的事忘了,及时缩回手。
都说酒后吐真言,高热惊厥的病人更是如此,昏迷不醒的人最挂念谁,醒来后就想看见谁,可在这深宫里她注定见不到。
听见脚步声纷至沓来,玳瑁珍珠一众宫女进来,有的端着一金盆温水,里面雪白的巾帕,有的端着小琉璃缸,里面是透明的冰块,还有各种茶点。
尊站起来,对她们道:晓喻全永宁宫,关于今夜朕来过的事不要告诉太后!
是!陛下!
他们都知道,皇帝的意思是,对内既然不能告诉太后,那就更加不能外传了。
主人的回归,使永宁宫异常忙碌,那些被顺手牵羊拿走的东西,莫名其妙又自己归回原位,像变戏法。
可是脱敏和脱嬷嬷已经顾不上这些了,紧张地配合御医的治疗,一连两天,太后娘娘仍然没有脱离危险……
只是,着急归着急,御中府大总管高常世派人每隔一个时辰的问信,让脱敏纳罕,让脱嬷嬷撇嘴。
脱脱渔觉得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长到她以为要一辈子做下去了。
那是梦魇,是幼时被关在黑屋子里的情景,她怕死了。
据说那是母亲为了把她的傲气打压下去,顺着小孩子的好奇心,给她准备的一个地下的迷宫,叫她去探险。
圆圈转的楼梯,一圈一圈下去,她离地面越来越远……
眼前一个门,厚厚的大铁门,如今看来像是地狱的,但当时不懂,想也不想,用尽吃奶的力气,推开进去,依然是圆圈楼梯,再拾级而下,迷宫的入口被找到了。
说是迷宫,也太往脸上贴金了,充其量就是个密室,她咯咯笑,回头顺着光亮的来源,对上面的母亲奶声奶气地说,妈……
回答她的,是哐当!一声巨响,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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