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衣而卧,呼吸均匀,睡得正酣。他吓了一跳,厚厚的书扔过去,砸在她身上。
她醒了,谢天谢地。
“做什么?混蛋!打的人家疼死了。”水鱼摸着被他砸的地方叫嚷。
“嗳,说说,你为什么要睡在这里?”他的语气比白天还烦躁。
“因为我害怕。”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也没有娇滴滴的做作,虽然声音很好听,很嗲。但那完全是因为她年纪还小的缘故。她的语气眼神就像对一条看门的大狼狗下命令,摆出了一幅:卧在我身边保护我吧,这难道是他的错觉?
“扯淡!回你自己屋里睡去,这样子别人会说闲话的。”
他这话连自己都觉得是悖论,宫女就像一件东西,主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任何人会说闲话。他这样说,只能表明他还没有把她当作自己的宫女吧?
“谁爱来?赵嬷嬷说春夏秋冬四曹集体感染了风寒,我说,你这个无良的主人到底是怎么折磨下人的呢?一说起来给您值夜,个个吓的要哭了!”
水鱼大张着嘴打哈欠,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原来如此,明白了,赵嬷嬷这是别有用心外加欺负新人。
可是大小姐,值夜的意思是要你,到前殿门口的那张长塌上去睡,半夜我如果醒了有什么需要拉铃,你才过来。
水鱼口齿不清地叨咕:“少啰嗦,在哪儿值夜不是值夜?从家里出来到现在好多天了,我都是睁着眼睛睡觉,你不知道,那样眼球有多疼!奶娘说,睁着眼睛睡觉会看见无常。至少在今夜……在你身边……让我闭眼长眠吧!
她父亲死了她趴在尸体上哭,那哭声也远没有这几句话辛酸,他怔住了,忽然问:“你……怎么敢?”
他问着话,眼睛到处搜寻。
“哦,你是说床上卧着的那家伙?让我一脚踹跑了,有养猫的养狗的养鸟的,你干嘛非养那东西?真恶心!”
尊不理女孩子骂骂咧咧,四下打量,终于看见自己养的那只翠绿色的大避役(变色龙)安静地攀援在一个镂空楠木架子上,四只粗糙的带着绿色珠粒的脚蹼牢牢吸在上面,朱红色的眼睛是闭着的。
“要是它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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