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弊,皇上如今下这样的旨意,于私德上来说,是有出尔反尔食言之嫌,但我们做臣子的,更要紧的是挂心黎民社稷,倘若皇帝此次能选到比孝元皇后更合心意的女子,从此振作起来,岂不是大齐之福,社稷之福?跟皇帝的子嗣延绵比起来,这点私德有亏,算不得什么,你仔细思量。”
宋温如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老师,这话岂不是说,皇帝自己爱咋咋地,说话不算话也不用去管,只要他让天下人高兴就行了,是这个意思吗?
做臣子的,怎么能这样?
席泽岩活到了这把岁数,一眼就看穿了学生心中所想。
他不由得叹息,唉,宋温如这个学生,什么都好,就是太耿直了些,这样的性子,得亏先帝知人善任,心胸宽广,不然如何能保他到今日还能立足朝堂之上?
“你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宦海浮沉,有些事情,不必太过拘泥于形式。你去反对,你觉得皇帝会听吗?而且你一带头,那些跟你一样想法的大臣肯定会有动作,保不齐又是一场朝堂争议,大臣们挨得板子还少吗?如今你唯有参与进去,才能找到机会,把握事情的走向,让一切回到臣民期待的正轨。”
白发苍苍的老帝师谆谆教导,唯恐自己这个学生又犯左性。
“再说了,如今皇帝这道旨意,于心有青云志的人家来说,正是求之不得,你若是反对,阻了别人荣华富贵的路,那你有多少能耐能护得自身周全?到时候先帝的余荫,又能保你多久?”
最后的这番话,彻底冷却了宋温如初开始热血上涌的脑子。
一个月之前,大批大臣领廷杖刑罚时那血肉横飞的场景仿似还在眼前,哀嚎惨叫仍萦绕耳旁,皇帝,心狠手辣,是下得了手的人。
果然是君心难测啊。
宋温如低下了头。
罢了,要是皇帝能扩充后宫,从此淡忘孝元皇后,那也是极好的一件事。
况且,皇帝的后宫如何,原本就牵系着前朝。皇帝的后宫,于情于理,都是必定要有新人的,总不能让一个死人霸占一辈子,早些来,总比迟些来要好。
罢了,就这样吧。
两人一番详谈,达成了一致。
翌日早朝,丞相宋温如在满朝文武诧异的眼神中出列上表对皇帝选秀的旨意表示赞同,并主动要求协同礼部一同负责此次选秀。
皇帝龙心大悦,当即允准,大齐朝堂之上笼罩月余的阴霾,终于有了要散去的迹象。
而那些有心要劝皇帝几句,做做样子的大臣,一看丞相尚且这副态度,当即都打消了念头,纷纷盛赞皇上圣明。除了几个言官不痛不痒地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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