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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腐潭里的王朝(又名弄权)【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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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拗不过皇帝要亲自换药的好意,只得抬起头冲尴尬在那的世子笑了笑。

    世子也回以一笑又坐了回去,拾身旁的茶盏到嘴边,垂下眼帘品起了茶,细细回想方才起身时看见的那一幕,那只被剥开层纱药渣后坑凹不平布满五指的新肉旧痕,那般的伤,便是谁都能瞧出来是给刑出来的,堂堂一国之君血脉相连的长公主,连皇帝都舍不得,却被人用了私刑,想到这,他不禁猜到,这姐弟俩是故意让他看见,用暗示的方式向他求援么?

    倒是他多想了。

    小皇帝一阵不见长公主,普一见着人,便是双手缠满了纱布,依着皇帝对公主的情谊,便是说这是裹着玩都得层层剥开看了才安心不是,于是乎,小皇帝一看到这一双手的真面目,这事也就搁心头里去了。

    奈何小皇帝体弱困乏,醒醒又睡的,到了这会会面还未结束,心里却惦记着该是换药的时间,便顾不得客人,自己该干嘛干嘛了。

    宫里头这只受伤的小兽现如今双腿的药还没断,十四看着他轻细为自己换药的动作,不禁想起相国拘着她那几日里刻意与她提及‘驸马被陛下扔去投喂了宫鳄’的事,其目的大约是为了离间两个苦命姐弟的心,可惜十四不是宿主本人,对于驸马真真没什么情谊可言,别提情谊了,便是连面都没见过的陌路人。

    眼前的这个少年人,因着体虚手脚异常僵凉,担心手太凉还特意烘暖后再亲自替她换药,若是叫他知道宿主这肉身里彼时正孕育着一个小小生命…

    十四心中不免长叹:

    宿主肉身里怀着的孩子若是男孩儿,任他出世,便会成为伯钺的催命符!

    如今这局面里多加了个武安王世子,武安王世子倘若知情必巴不得暗中‘相护’好容日后生事有个活证,至于相国,他不会让她轻易弃了这胎,而眼前这个小皇帝那更是想都不用想,外传里宿主落胎一事可没把小皇帝气疯。

    虽说她的任务只是要相国党羽不得好死,论说哪怕是亡国剧情线她也能混个任务完成,但这亡国皇帝,出于私心,十四不大愿意让他走得这么凄惨。

    是啊,出于私心,她想保全他。

    换了药,三人又说了些话,待小皇帝乏了,二人这才相邀了一并出宫去。

    两只狐狸打着太极一个出宫的路愣是凭填了几个花园,散到深夜,才各自乘车离去。

    回去的路上,十四隐隐泛起了恶心,这是她自接任肉身以来头一回感受到孕相,好容易抑住了阵阵干呕的反应,揉着太阳穴依在车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公主府离宫不算远,路程并不长,很快回了府,又被活死人似的婢女盯着喝下了药,这才放她倦倦睡去,只睡到了半夜被一个噩梦惊醒:

    梦里她成为了公主伯姒,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浑身是伤,缩在那个角落不住的发抖,深埋着的头一点不敢抬起,耳里全是弟弟的惊哭声。

    梦里的她知道,弟弟正在经受着什么,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害的,可恐惧就像是一条巨大的蟒蛇张着血盆大口举在头顶,让她失去了挣扎的气力。

    她不断回想着自己不停地跑,不停地跑,跌得满身是伤,怕极了身后追逐着她而来的怪物,一头扎进了睡得迷迷糊糊弟弟的怀中,喊着‘阿弟救我’。

    然后那个怪物来了,酒气熏天,那些被撕扯的恐惧占据了她整个理智,于是,她将那单薄瘦弱并挡在自己身前的亲弟弟朝着那个怪物一推!

    她真的这么做了!

    意识过来的时候,她逃出来却扭伤了脚痛得蜷缩在地板上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做了什么!

    当理智回笼,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以后,一切都晚了。

    蜷缩在角落抖得像个骰。

    一声尖叫“阿姐~~!”将十四惊醒在了后半夜,一身冷汗打湿了衣裳。

    与此同时,深宫中那位也刚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的,是戾气的眼,在昏暗的微烛下缓缓起身,招来了守夜宫奴时,那眼里的戾气早已不着痕迹的散去,盯了那宫奴半饷,才开口“去请个值夜的御医过来。”

    那奴才应了声,出去交代了几句,便有宫女入内,有负责燃灯的,也有负责简单梳洗更衣的,职责所在都弄好了,就都自觉又退下。

    不多时,太医院的值夜御医来了,入屋第一眼便瞧见小皇帝一个人坐在床边,低着头轻轻地揉着一只腿,听到人来,只懒懒地招呼了一声:“这只腿忽然有些酸痛,感觉,像风湿入骨。”

    御医近前放下药箱,再接手,并道:“陛下这是外敷的药剂量下重了罢?这药虽见效快,却会造成刺痛感。”

    小皇帝面无表情纠正:“朕是酸痛。”

    这御医竟当下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般的顺了他意:“陛下这腿,是酸痛,是风湿。”

    “如此,你便配些外敷的药来。”少年这才满意,面部神色稍稍有了点活气“等等,你先开个方子给朕看看。”

    那人当即提笔现书,疾笔片刻,将所谓方子呈上。

    这屋里就他二人,当是没人看到,那方子里头的内容,上头第一行赫然书写着的,正是伯姒的孕期!往后,便是近期的一系列大体朝中动向。

    冰凉的手指捏着这方子,将上面的字句逐行扫过,整个过程,他面上没有任何神色波动。

    透着烛影,只能瞧见里头的人将手指松开,任那张纸轻飘飘地往地上落去,耳力异常的但能听到那影子说:“庸医。”

    被骂庸医的某人低着头略微扯了扯嘴角,又听帝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这才拾起地上的方子,恭敬退回,退到门前时,已在屋内避开周围注视的死角手脚麻利将那所谓单方掉了个包,藏在了衣襟夹层中,开了门,便摇头晃脑一脸不悦的走远,还不忘了将那张已掉包的方子顺手理进药箱子去。

    从外入内时有护卫搜身,从内出外时倒是免了这层麻烦,笑着放了他自由行去。

    他没走多远,引路的太监便向他八卦起来:“陛下可是有什么不适?”

    “能有什么不适?一双脚疼得下地都要人扶,时间久了难免心火大,非说是患了风湿,要给开个外敷的方子,顺着陛下的意吧?方子开了,又…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疼醒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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