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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8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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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成那样,当时他的情绪自然是十分低落的,回程时,瞧见一伙人,看着就不像好东西,他手痒又想发泄心头郁闷,就动手了,谁知到手会是这么烫人的东西。

    江湖朝堂人人热衷的一对玉佩,对他来说就是烫手的东西,这些年千金万金,都有人请他去偷过,但他不要名,又不要利,走上这条神偷的路,更多是命运和性格使然。

    但没想随手一偷,就是个这么了不得的东西。从此他就也惹上了可怕之极的麻烦,追杀不断,最严重的一次,他只剩半口气,误入药谷,这才留得一命。

    “去年九月我再到赵国,是想转手将手上的东西托付给我的朋友,没想到,六年前,他就死了……”

    说到这里,焦越再次顿住,神色变得极其不好看,他隐约觉得他朋友的死和他不无关系,即便他已经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了。

    “我馋药谷的药酒,顺路就过去一趟,没想到会是那样可怕的场景,尸横遍野……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沦为一片焦土。”简直是人间地狱……

    俞乔眸中一片晦暗,她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原来是你……”

    “什……什么?”焦越觉得有些虚,难道俞乔又扒出他哪一层身份来了?

    “我是赵国人,去年九月我和阿昀都在篙草原上,阿狸也在。”

    提起阿狸却是因为另外一个人,“柳婆是阿狸的姆姆,我记得你护送了他们一段。”

    这焦越就是俞乔在破庙里见过的蒙面黑衣人,但他只送他们到篙草原就离去,后来俞乔和柳婆合作的时候,他就不在了,当时她有些奇怪,现在想来,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不是不愿意送到底,而是不能,他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

    他不能托付,柳婆才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而阿狸这一年长大长开不少,焦越一直以为那就是个普通的小孩儿,完全没认出来。

    焦越的神色有一种裂开的趋势,她盯着俞乔的脸,似要将她看穿去,被她这么一提醒,他再想不起眼前的少年是谁,他就该自己找块豆腐去撞一撞了。

    “怎么会是你……”他万没想到,俞乔会是荒庙里的黑脸少年,难怪他一直觉得他和谢昀的默契略有熟悉,原本他们之前就有过几面之缘。

    “是我,”俞乔给他确定道,只能说这个世界很小,他也很倒霉,隔了一村子,还让俞乔碰到,然后再一头栽进来。

    “柳婆她……”俞乔这话是帮阿狸问的。

    “死了,我葬的她,”焦越声音低了,情绪也有些低落。

    作为神偷行走江湖,他这一生绝对说得上精彩,但也有很多不为人知,刻骨铭心的感伤故事。

    “她太傻了,死前还想拼一把,作为朋友,我只能给他收尸。”

    焦越以为俞乔会顺着他的话,往下问,但她却没有,这人有的时候,能气得他一蹦三尺高,有的时候又莫名心软,生生死死,他经历了那么多,早就看开了。

    俞乔从袖袋里取出一个木盒放在石桌上,推到了焦越面前。

    “这是我目前看过的,最完整的花纹。”

    她阿公留下的书稿,只是一种迷障,这木盒才是他一生心血的精髓。

    焦越的眼睛突然瞪大,嘴巴也随之张大,一而再,再而三,他真要被俞乔吓出病来了。

    他抓住木盒,很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看向俞乔,“你到底是谁?对了……你姓俞。”

    俞乔挑了挑眉梢,“我是俞乔,这个木盒我阿公留下的。”

    “六年前……我阿公就是在六年前去世的,不过,他并未和我说过你。”

    焦越抓着木盒没再瞪眼,而是突然就泪目了,他抹了抹眼睛,嘴里又骂开了,“老东西,他怎么就死了呢?不是说要气我到死的吗,我还没死呢。”

    去年得知俞公死讯,他懵了很久很久,他最好的朋友死了,他六年后才知道,别说最后一面,就是连柱香,也没给他上过。

    俞乔侧目,有些不解这样糙的焦越,能和她阿公成为至交好友。

    “我怎么记得……”他挠挠头,他怎么记得老俞公的女儿生的也是闺女儿,而不是小子啊,如果是小子,他肯定早打主意拐来当徒弟了。

    “可能是我记错了,”那十年太过混乱,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记错了也属正常。

    俞乔没有应话,焦越是她阿公的好友,只能让他们说话的方式,稍微缓和些,但该问的还是要问,“麒麟佩在哪儿,我要了。”

    直截了当,一点拐弯抹角都没有。

    那个烫手东西,他早想送出去了,但那可是个催命的东西,而俞乔不是他以为随意攀上的倒霉鬼,是他刚刚认了的挚友后人,他怎么都不能害了她啊。

    “不是我不想给,而是……那个明空就是个疯子,他为了那对玉佩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都敢干,你确定你……”

    俞乔点点头,手摸上她脖子下方,“龙纹佩在我身上,他早晚一样要找上我。”

    焦越闻言再次沉默,他目光在木盒和俞乔之间不断来回,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你找个时候,陪我去挖坟。”

    血玉麒麟佩他哪里敢放在身上,一般的地方也不敢藏,除了他的好友,就只有死人不怕他牵连了。

    俞乔点点头,“后天。”

    明天她要陪谢昀找公良端锦,不知道会耽搁到什么时候,而挖坟估计不是个轻松的活儿。

    俞乔转身就要走,焦越突然起身叫住,“乔哥儿,我的解药呢?”

    俞乔闻言,脚步依旧未停下,她一边走远一边道,“你这些年总是会被找到,和你的武功不无关系……”

    他身上的矛盾异样之处,连她一个照面就能识破,如何逃得过明空手中专门寻人的那些人的耳目,比往自己身上泼了盆血,还要醒目。

    俞乔回房,谢昀已经洗浴干净,在床上等着她了,那双眼睛直直看过来,隐约有几分幽怨在内。形影不离这么些日子,才回来,俞乔就把他丢给小路子了,他等了小半个时辰,她才回来。

    他手在锦被上挠啊挠,俞乔看过来的时候,他的神情立刻转变为乖巧。

    “我让小路子在里面放了水,阿乔快去洗吧。”

    俞乔点点头,拿了自己的衣服,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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