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是这样,乔泽越是担心。
“呆渺。”他抱住了她,“你别这样,心里难受你就好好哭出来。”
她动了动,仰头看他:“我真的没事。”
说是这么说,进浴室洗澡时,却再也绷不住,借着水声,人在浴室里就崩溃哭了起来。
乔泽在屋外听到了她的哭声,起初还只是断断续续的抽噎,声音慢慢变大,声嘶力竭,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
乔泽急急推门进去看她。
她赤脚跪坐在浴室地板上,身上衣服已经被水流打湿,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儿,一直一直地哭。
乔泽关了花洒,过去抱她。
她没挣扎,也没起身,睁着红肿的眼睛看向他。
“乔泽,你说我为什么要去怀疑小成啊?”
“他明明那么好,我为什么还去怀疑他呢……”
“如果我肯多花点心思问问他……”
“如果我不冒然行动,他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他到死都处处维护我,可是我……”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为什么就不能和他好好沟通……”
“我找了他那么久……”
……
一句一句,揉着破碎的哭声,自责,悔恨,几乎将她吞噬。
乔泽心脏很疼,平日里的沉稳冷静,面对全然崩溃的她,再也使不上用场。
除了抱紧她,不断在她耳边安抚,路小成没有死,他只是暂时失踪了,他找不出劝慰的话。
第一次,他感觉到语言的苍白无力。
后半夜时,哭累的路渺终于睡了过去,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乔泽陪着她入睡,人却睡得极不踏实,梦里梦外都是那段视频,她噙着冷冷的讪笑,听着众人叫她,“霍总”。
人睡得正迷糊时,隐隐一股寒意袭来,天生的警觉让他倏地睁眼,一把锋锐的水果刀正直抵喉咙,他手臂本能一挡,格开了逼近的手臂,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路渺。
是她,又不是她。
依旧红肿的双眸,眼神却是冰冷嗜血的,和梦里、视频里的路渺一模一样。
“路渺?”他颤嗓叫了她一声。
她回他的只是一个嘴角划开的嗜血冷笑。
“那个废物?”她冷冷笑开,“软弱无能,迟钝,处处惹人嫌,我怎么会是她?”
乔泽如被冰水兜头淋下,全身血液像被冻住了般,从头到脚冷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