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在,沈家二叔在,吕父与刘父也都在。还有些许多二等人家,在四姓人家身后。偏后的位置,还有外九房的姻亲,张庆和的伯父张氏族长。并不见王青洪,他心中有些疑惑。
西阁设了一张罗汉塌,世子坐了,众伴读都屏气凝声地跟上,左右侍立。
世子这方开口叫起,而后看了站在士绅之首的王老族长一眼,吩咐赐座。
两个小太监应声下去,抬了一把黄梨木方椅过来,放在王老族长身前。
王老族长叩谢后,才挨着椅子边坐下。
应邀前来的十几家士绅,上了年岁的不止王老族长一个,可是得赐座的,便只有王老族长一人。
王家能在王府这般有脸面,不单单是王府姻亲的缘故,最主要的是在兴王就藩安陆初,得了王家助力。早在其他士绅对年轻的藩王观望时,王家已经开始投诚。
兴王就翻初,得到的赐田是邺王、梁王府早年的官田,不过四百多顷,不得不开始购买民田。
王家没等王府开口,便托人送上五百顷地的田契,而后又用极低的价格,另卖了一千顷良田给王府。
当王府决定垦田时,王家又出钱出力,配合王府筑坝垦田。
看似王家好像吃亏,为王府出钱出力,还连送带卖舍了一千五百顷良田;可实际上在同兴王府打交代的二十多年中,王家不仅没吃亏,反而在垦田后又增加几千顷良田,安陆第一士绅人家的位置坐的更稳。
但凡王家当时有所犹豫,其他人家投向王府,那安陆现在就不再是这个格局。
想到这里,道痴望向王老族长的目光带了敬佩。地方士绅对于王府都是既巴结、又防范,因为藩王侵占民田之类,并不是稀奇的话题。
其他地方藩王口碑不好的缘故,大多半也是与争产争田有干系。兴王府由地头蛇王家助力,并没有侵占民田,省了多少是非。
等到其他人家确认兴王是个厚道人,不会惦记这家那家的产业,想要凑上来时,已经晚了一步。
王府多了一个王夫人,王家依旧是安陆第一士绅人家。
“父王请诸位前来,是为前几日暴雨成患。”世子清了清嗓子道:“前日孤奉父王之命,前往梁王墓,河谷平原水溢成灾,堤坝损毁严重,已经有良田侵没;城里情景也不大好,倒塌的民宅已经上千间,百姓艰难。”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不知就今夏水患之事,诸位有何教孤?”
年轻的世子,小脸严肃,眼神真挚。
在场的士绅们,却觉得心里凉飕飕的。世子虽还没成年,已经有了几分王爷的风采。
王爷就藩安陆之初,洪灾、旱灾、流民各种麻烦事遇到的正经不少。每一次,王爷都是这样,客客气气地将大家请来,然后忧国忧民、满脸真挚地来上说上两句,结尾定是这句“诸位有何教孤”。
而后呢,众人就要掏银子掏粮食来“抚民”,最后得了名声的是王府。
这样卖力不讨好的事,谁会心甘情愿?
可是多年前,对王爷阴奉阳违的家伙,下场是什么?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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