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几乎都回以那种模式化的微笑式道别。
不能说是牵强。
像她们那种在社会上混迹多年的人,不会像阿内那般拘谨。
但更不能说是发自内心。
反正就是一种最普通的、礼节性的回敬。
毫无温度。
每次女孩和他微笑道别后,几乎都是定律般的不再回他信息。
这一次,只怕也不会例外。
人生无常,想要有常都难。
但在阿内身上,在爱情方面,有常的“无爱”和“孤独”却一直伴随着他。
阿内突然对这种虚假厌恶起来,他厌恶每次都把女孩想像得太完美,自己太主动、太卑微去讨好她们。
内心深处,来自母亲的原始记忆,似乎把他拉入到一个神奇而似曾相识的“世界”。
那时候,他的世界中只有母亲。
仿佛自己降临到了一个陌生的星球,对一切都是充满朦胧和好奇的。
唯一熟悉的只有母亲。
而现实世界中那些铁定的所谓“共识”、“常识”,全都是因为母亲赋予给他生命,他才能够接触那些“常识”。
他似乎只需要对母亲负责。
所以,他不必对那些“常识”太过同化。
什么――癌症是绝症;领导人都是伟大崇高的,所说的话全是真理;明星都是受万人敬仰的、普通人只可远观、不可近触;做一门工作一定要有相应的”证件“、否则就是“名不正、言不顺”,是“旁门左道”……
如果,当他对这些“共识”太过同化时。
他平时那些莫名而来的痛苦和绝望就有根可寻了。
当他感觉身体或心理不适时,一听到外人对“抑郁症”或者“癌症”的描述,就铁定地认为自己“死定了”、“无药可救”。
因为,这么多人都无法逃脱,你有何特殊?
你若逃脱了,你就等于脱离了社会,被社会唾弃。
在真实的记忆中,他曾在母亲的陪伴下,前往学校进行身体检查。
结果在检查中,所有小朋友都全部顺利检查完。
唯有他在检查中,被一道闪光所惊吓而倒下。
从此以后,他就不知不觉地被现代医学所同化。
仿佛不完全听从现代医学所描述的定义,就像在众多小朋友中唯一倒下那般耻辱。
而他只需要记忆起在倒下之前的记忆,他就会明白――他唯一需要依靠和负责的只是母亲。因为生命都是她赋予给他的。没有生命,再伟大的医学在他面前都是空谈。
他只需要恢复那段隐藏已久的记忆,所有身体和心理上的绝望马上会烟消云散,所有外界描述都无法对他形成负面影响。至于什么“不正视外界,就是逃避,不等于不存在……”这不过也是一种描述。
他的本能自然会对自己的身体和心理负责。
那段隐藏已久的记忆,有时会通过一种神奇的心灵对话所展现出来。
当他沉浸于外界那些看似“铁定”的定律或名词中,他是多么的深信不疑。
如果这些定律是悲观的、对他不幸的,他自然会认为自己无法逃脱厄运的桎梏,只能坐以待毙。
比如说:医院的CT、病理研究室、放射科……
医学所描述的DNA分子排列结构、无限复制导致病变细胞不断吞噬正常细胞、直至消亡……
免疫缺陷导致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所作为、无力回天……
日常生活中,人们常聊起:某某某检查出什么病,已经无药可救,快要死了……某某某也是得了这种病,死了;又是另一个某某某,也是得了这种病,死了;又一个,又是检查出这种病,也快要死了……
他极易沉入这些不幸的描述或角色中。如果身体上有些莫名的不适,他更加觉得自己已经难逃厄运、无能为力。
朋友、亲戚、同学……都会用极尽恐惧和不解的目光关注他,惊呼:“年纪轻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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