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内与他的个性截然不同。
但不得不装出很融洽的样子,以便讨好他。
当主任和下属开黄色玩笑,逗得他们哈哈大笑,并以玩笑的口吻称他为流氓时。
阿内总是习惯性地充当老好人:“主任是性情中人,有个性。”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同事们竟似是吞了个苍蝇,生生把笑声收了回去。
个个都似讳莫如深。
主任也用近乎诧异的眼光望着他。
“陈内,你今年多大了?”
阿内听到这话时,仿佛感觉到了莫大的耻辱。
无论他装得怎样合群,始终逃不过他们犀利的眼神。
仿佛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装。
他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话的语气。
是不是够气魄。
所以,他再竭力说一些讨好之语,如果没有底气,别人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反过来还会质疑他。
即便没有底气,但对于性格内向地他来说,已是做出了莫大的牺牲。
说到底还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人们常说要多交流才能合群。
但他们无形中就是在以先天的个性在聚合或排斥。
更加尴尬地是:连主任那个还在上小学的儿子竟似也发现了阿内木讷内向的性格,忍不住也要来“沟通”一下。
他的性格和他爸爸如出一辙,机灵而狡猾。
他们似乎有一种天生的超强洞察力。
对于老实人,根本不用和他说话,一眼就能识别。
然后毫无顾忌地去“探索”他。
“喂,你怎么说话声音这么小?还容易脸红?”主任儿子用大人般的口吻对正在埋头工作的陈内说。
话音一落,办公室的同事个个面面相觑、窃笑。
陈内一下就愣住了。
仿佛失忆一般。
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一个小孩的置疑。
如果大声呵斥,他怕别人说他欺负小孩子,没出息。
如果沉默不语,更显他对小孩子都有意见,没肚量。
尽管他内心感觉到莫大的耻辱,但他只能用一种十分生硬地和蔼口吻回答道:“你读几年级了?”
可他的伪装很快被小孩识破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你的脸怎么又红了?”
面对不知是天真还是挑衅的小孩。
阿内彻底无语窘态了。
他感觉到自己在一个小孩面前居然成为一个弱者了。
但是,一种穿越时空地力量似乎把他拉回到遥远的儿时。
那时候,他正埋头认真地玩耍,突然妈妈叫了他一声。
“小内”
“妈妈!”
阿内抛下手中的玩具,欣喜地喊着妈妈,欢呼雀跃地跑到她身边。
……
就是如此一个短暂的片断。
把人们常挂在嘴边而不见其形的“自我”给找回来了。
阿内似乎恢复了那部分失去的美好记忆――无论什么时候,他永远是妈妈眼中的孩子,童贞永远存在。
永远没必要委屈自己,伪装成熟和慈祥,即便是对一个顽皮地小孩。
一个小孩如果把一个大人看成比自己还弱小。
那这个大人的成熟和慈祥一定是过度和伪装的。
他一样可以认真地反驳小孩,认真地捍卫自己的母子关系,而不必伪装出迎合他人、海纳百川般的虚假笑意。
“自我”就是那些无比美好、稍纵即逝的短暂片断。
早晨,陈内正在从家中返回机关的车上。
不一会,主任打电话给他,口气严肃道:“陈内,徐书记、吴镇长、何处长……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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