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里靠着丑丑的衣裳丑丑的发式和丑丑的簪子在下人面前才摆得出威严?那你怎地不照着安家管事安平的衣裳发式打扮啊。”
安若晨哑口无言,被训得一脑门乌云,很是沮丧。将军这话是不中听,但偏偏说得似是颇有道理,她竟反驳不得。有这身份,确不是靠衣装的。
“算了,算了,另一样现在便不说你了。去换身衣裳,重梳个头,再去见你妹妹。不用怕她等,这样显得你威严。”
“是。”安若晨告退。垂着头心情低落往外走。最后那句“显得你威严”也不知是不是嘲笑她的。
听说将军回来了准备报事一直候在门外宗泽清见状,忙陪她往外走,哄道:“莫难过,将军说话是这般的。营里新兵人人皆被将军训得哭爹喊娘。想当初我也是这么被训过来的。”
“那你怎地没告诉我衣裳发式不对?”安若晨跟宗泽清熟了,话也敢说。
“我没觉得不好啊,莫听将军说什么婆子的,比婆子俏多了。”
安若晨垮脸看他。这般安慰教人如何受用?宗泽清还待再劝几句,忽听得龙大屋里大声喝:“宗副将!”
宗泽清不敢多话,夹着尾巴屁颠颠一路小跑奔进龙大屋里去了。
安若晨回了屋,问丫环:“我这衣裳发式不合适?”
丫环摇头:“我瞧着挺好,就是素了些。姑娘觉得哪不好?”
安若晨没说话,看了看镜子的自己,“丑丑的衣裳丑丑的发式和丑丑的簪子”,有这般严重吗?但一想从前的自己,确实穿戴与如今不一般。她叹口气,换了身衣裳,换了个发式,然后去了堂厅。
来的果然是安若希,她仍是从前那般,艳丽娇俏,妆容精致。安若晨这才庆幸听了龙大的话,换过装才来。她看着妹妹,虽然知道其实自己离开家并没有多久,但再见亲人,又觉往日种种,已年深岁久。
安若希见得她进来,忙站了起来。姐妹二人相对无言好半晌,最后是安若希尴尬笑道:“大姐,许久不见,你倒是老成稳重许多了。”
安若晨心里叹气,这妹妹对打扮最是讲究,眼睛跟将军的一般利。只是同样的意思,她是用奉承巴结的语气说的。
“其实也没多久。”安若晨回道。
安若希再尴尬笑笑,看了看堂厅里一旁随伺的丫头仆役,道:“可否与姐姐单独一叙?”
安若晨猜不到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挥挥手让下人们退了下去。
待只剩下姐妹二人,安若希顿时舒了一口气,似是整个人松懈下来。她急切又小声地道:“姐,我这次来,没带任何人,是瞒着家里的。”
“有何事?”安若晨冷静问。
安若希咬咬唇,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是有些事。好吧,我一件一件说。”她复又坐下,低着头:“姐,你走了之后,爹大发了一顿脾气,将你院子里的人都罚了。你奶娘……”她顿了一顿,“你奶娘年纪大了,没受住,就此去了。”
安若晨震惊,瞪着安若希。
安若希低着头,不敢看安若晨,接着道:“你也知道,你奶娘也没旁的亲人,爹爹便教人将她尸首丢到山野乱葬岗那头去。”
安若晨紧咬牙关,握紧了拳,指甲戳进手心,这才忍住眼泪。“在哪儿?”
“我偷偷让人去收了尸,用我自己的私己钱给她买了棺材,将她葬了。”安若希掏出一张纸笺,递给安若晨,“葬在了此处。”
安若晨全身发僵,瞪着那纸笺。安若希将纸笺推她面前,然后站了起来,又紧张地来回走动。“你定是在猜疑了,我为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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