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能钻出去……”
命悬一线,遇见了将军。安若晨转头,对上了龙大的眼睛。
“你可知你伤得很重?”
“是挺疼的。”
“你的腿若是不好好养,恐怕日后会成瘸子。”
“我爹说我逃家,要打断我的腿。钱老爷说只要我没死,他都不介意。”
“逃出去之后呢?”龙大往前探了探身,仔细观察着安若晨的神情。“你钻出了那个洞,又能如何?”
没人接应,身有重伤,暂时逃出墙外,又能如何?
安若晨眨了眨眼睛:“他们发现得比我预料得要早,或者是我动作太慢了。我原是想,他们会先搜查我那边的院子,四姨娘那处应该晚一些才会搜到。且门房会证实我没有出去,我受了伤,爬不得墙,他们必会以为我出不去,只是躲在院内某处。这般我便还有时间。”
“然后?”
“然后我要去衙门击鼓……”
龙大笑起来,似是笑她幼稚。
“我要跟太守大人报,我曾窥得细作刺探中兰城军情,是重要人证。”
龙大的笑敛了起来。
“原本最好是该到军营之外报此事,但太远了,我伤重,走不到的。衙门近一些,我撑一撑,该是能撑到。”安若晨继续说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听话,还涉嫌拐骗妹妹离家,虽我有一身伤,但衙门管不得此事。正如将军所言,家务事,谁也管不得。我爹能说出半个时辰他管教顽劣无礼的女儿的理由,我未死,只是伤,有哪位大人哪条律例能管?我会被送回家里,明日一早被丢上花轿,换个地方,换个人教训我。但我若是重要人证,涉及军机要事,依律法衙门便不得不将我押下,转交将军发落。”
龙大听得她说,挑高了一边眉毛,脸上的表情颇是活泼。“如此说来,我想你也想好了一本《细作传》,能跟各位大人细细讲上半个时辰,让他们不得不谨慎小心,立时快马到兵营报信,让我前去。”
安若晨咬咬唇,很是羞愧。她确实把所有的希望押在能见龙大一面上。但她没编什么《细作传》,当然也不会讲半个时辰,说多错多,这道理她懂。她会只说一点,然后其余的,坚持要见到龙将军再说。
“你被押下,明日婚期定是要作废了。花轿接不到人,你父亲跟那钱裴都说不得什么。而你便有时间,再好好考虑下一步。或是想再求我,给你第二次机会。”
安若晨涨红脸:“是。”她确是打的这主意。
龙大微笑:“但你可知,瞎编什么军机密闻欺诈当朝官员,一经查出,依军律当斩。你在衙门击鼓报官,道你有秘报,我必得细细审你,相关结果,得通报衙门。所以你的瞎话躲不过去,军中也并非安府钱府能让你有机会逃脱。没有第二次机会,不会有。”
安若晨有些着急,动了一下痛得皱了脸,她道:“将军明查,我虽欲求将军救命,但也并非胡搅蛮缠,我知道击鼓报官的后果。我确是见着了细作。”她在龙大的严肃目光下,顿了顿,想想措词,“呃,相当可疑,该是细作。所以必要相报将军才好。”
龙大往后一靠,懒洋洋的姿态靠在椅背上坐着,道:“那好吧,如今你见着我了,倒是说说看,你何时何地见到了什么可疑细作?”
“是在将军办的那场军中比武盛会之日,我有幸随爹爹前去观赏,但坐得太久,便觉得帐篷里太闷,于是出来逛了逛,不经意走到林中,看到一男子正放飞一只鸟儿。他看我发现此事,面露凶光,举起匕首欲杀我。我慌忙奔逃,途中拉起树枝向后拨弹,击中他的眼睛,争得一瞬,逃出林外。林外有人,还有卫兵巡查,那人便再没追来。”
龙大审视着安若晨。这当真是个聪慧的姑娘,现下虽然只得他与她二人,但她陈述此事,丝毫未将他当初与她相约之事于言语之中透露半分,这是在向他表明态度,表示无论如何,她不会将他相助过她的事说出,为他招惹来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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