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闹的更不痛快了,司国言感同身受的,心里更加地难过了。
她低着脑袋,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了,司国庆这才住嘴了。
“老三也少说两句,老娘们儿就是这个德行,别管她们,女人就是麻烦,可国言这委屈可不能白受了,明天带上家门里的侄儿子弟们,咱们也去大南庄找陈家人说道说道。”
半天了,司国耀这才慢吞吞地出声,对着自家小弟道。
“都听大哥的,小妹你也先别哭,这事儿你自己心里有谱没谱?是想要另家单过还是怎么着?你总得给咱们交个底儿,这样才好帮你,是不是?”
听着这话,司国言慢慢地止住了眼泪,反正都是自己人,她也不藏着掖着,痛快地将自己的心思说给了娘家人听。
晓得了她的这个心思,司家人倒也不为难了,司国言并不跟司国玉一样胡搅蛮缠,得寸进尺,那就好办许多了。
初六这天,陈满仓也是坐不住了,以前没觉得媳妇儿有多重要,多能干啊。
平时都是听着老娘嫌弃自家媳妇儿多不中用之类的话,可是媳妇儿回了娘家才几天呢?
这么大个陈家,里里外外七八口子人的陈家竟然彻底乱套了,牲口没人添草喂水,鸡鸭没人收拾粪便,甚至是家里厨房也没人收拾了,锅碗瓢盆地摆的到处都是,上面黏糊糊地腻着一层油,来个客人想要泡个茶,倒杯热水也不行,各处的热水壶都是空荡荡的。
陈满仓简直要崩溃了。
老娘不一直都说这家里离了自己就不行了吗?为啥现在竟然是离着媳妇儿就不行了呢?
陈婆子整天地外面游荡不归家,大年下的谁家都有饭菜,垫吧两口也就得了,至于家里,老大媳妇儿虽然回了娘家,可还有老二媳妇儿呢,不还有两个闺女呢?
她老天拔地的操劳了一辈子,难道这大年下的还不能享两天清福,松快几天了?
这样想着,陈婆子变本加厉,有时候和老太太,媳妇子玩牌玩的晚了,索性也不回去了。
少了她,这陈家更是转不动了,没两天呢,陈满仓就真的是受不了了。
这一大早地他就上门了,跪在司家的堂屋里,求着岳母,几个舅哥,求着媳妇儿能原谅他一回,再没有下次了。
看着他衣服油腻腻的,又是蓬头垢面的,司国庆厌恶地往后退了退,当初自家妹子受委屈的时候咋没瞅着他出面,现在才来求饶,晚了。
司国耀三兄弟都是面无表情,司文志将自家小姑夫搀起来之后也赶紧地躲到老爹后面去了,这种事情他一个当晚辈的真心是插不上话的。
谁都不给话,陈满仓闹了个脸红脖子粗。
“行了,我们也不是要为难你,可是你家的事情你也做不了主,你去找了你老娘,你弟弟妹妹来,咱们再好好儿说说这事儿,不然的话就算了,国言和外甥儿以后也不回陈家了,她的那点子嫁妆我们也不要了,你们直接上公社,扯了离婚证,大家谁也别耽搁谁了,你们一家子瞧不上我们国言,我还看不上你们陈家呢,什么东西!”
司国忠的心情不是很好,说话也不遮掩,反正不中听就是了。
司家人此刻倒也恍然,是呀,这次又不跟上次一样是国玉的错,所以司家人要上赶着去给人家赔情道歉的,这次可是陈家的问题,自己一家子凭什么要劳师动众地给陈家这个脸?
“是呀,快走吧,看着你碍眼的很,左右你们陈家看不上我,你娘能带着人撬了我的箱子,翻我的家底子,你也是屁都没放一个,你回去和你娘,你弟媳,你弟弟妹妹过日子去吧。我带着琤琤,就算是吃糠咽菜的,我也乐意,至少我不心寒,心里也畅快不憋屈。”
司国言心里头对着丈夫意见大了去了,所以言语肯定不好听。
陈满仓听了这话,深深地望了一眼满脸厌恶之情的媳妇儿,肩膀越发地耷拉下来了。
“那我先回去,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这话说完之后,陈满仓就走了。
可司家人左等右等也不见陈家人上门的,司家人心里的气越攒越多,等过了正月十五之后,收拾的干净利落的陈满仓上门了,带来了个石破天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