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又能分的了什么东西?
司国玉一家五口人,分的那点儿粮食连今年都凑合不到头,就更别说是等到明年麦黄了。
因着分家的事情,司国玉和赵根生俩打过闹过,可到底拗不过男人,所以身为长子的赵根生基本上就是净身出户的分家,其实老二家也没好到哪儿去,不过司国玉不这么认为啊。
赵家的院子也没分,赵婆子带着其他的几个子女生活在一起,赵根生和弟弟找了村里废弃的几间屋子稍微地休整了下就住了进去。
这可真不是长久之计啊,想想连个院子都没有的三间房,司国玉简直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可这次赵根生下定决心了,所以司国玉只能跟着丈夫,带着三个儿子一起搬了出来。
赵婆子心疼孙子,可司国玉却从不让三个儿子去奶奶家,一个村里住着也不让去,见了面之后也不让打招呼,权当是不认识的陌生人,甚至还不如陌生人。
司国玉这样,赵根生也没办法,他现在可不清闲,收好了粮食之后,赵根生就各处找活儿去了,他虽然是木匠,可是砖瓦啥的也都会一些,所以方圆百里地到处闲逛,总能找点儿修修补补,做个家具啥的营生,靠着这个活儿,除了能节省口粮外,还能稍微地给家里带来点儿进项。
弟弟妹妹们都还小,老娘年纪也大了,活儿也干不动了,赵根生挣了钱,肯定会偷摸儿地背着司国玉给老娘塞上几个,剩下大头拿回家给司国玉。
司国玉发誓,自己一定要活的风风光光的,绝对不能让人看了笑话,所以明年她就要盖院子,可是如今一砖到底的院子没有两千元想都别想,就算是普通的院子,没有一千五上下,也是拿不下来的。
所以如今的司国玉比以前更加抠门儿,眼睛快要钻到钱眼里了,也是因为要争一口气的缘故,所以司国玉比起以前勤快多了,家里家外的一手抓,腾出了赵根生出去找活儿挣钱。
司国玉的这个表现倒是成功地缓和了夫妻感情,现在的赵根生对着司国玉简直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知道自家闺女过的不好,司婆子这心上难过的很,只觉得是自己害了闺女,如果当初不是看上了赵根生的踏实能干,自己的闺女明明可以嫁的更好,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穷困?
司婆子背着儿子儿媳妇儿已经偷摸地接济大女儿好几次了,粮食,钱都有,甚至是怕自家女儿没菜吃,她都偷摸地弄了岳秋荷园子里种的韭菜啊,大葱之类的送给司国玉。
也难为她的一双小脚,脚程倒是不慢,来来回回地折腾也不嫌辛苦的。
说起来,司婆子对着自家儿子闺女,也确实是一番慈母心肠了。
现在老二媳妇儿有这么好的挣钱的门路,咋能她一个人占便宜,丢下其他人不管呢?
司婆子想的倒是挺好,可也晓得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如果老二媳妇儿不同意的话,她的算盘就白打了。
司国玉毫不留情面的嘲讽,岳秋荷也不生气,反正她早就知道司国玉是个什么德行。
“你们真的想加入?”
其实凉皮是个有时节性的东西,等天气凉下来之后凉皮的生意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好了,她真正想做的是麻辣烫生意,在公社开家麻辣烫的店,可不管是冬夏,生意肯定不差了。
当然,麻辣烫,凉皮一起卖也没问题,让他们去做凉皮,自己腾出来去公社开铺子,倒也行的。
听着岳秋荷的问话,就连司国言都点头了,就更别说是司国玉和陈麦穗了。
岳秋荷叹了口气,淡淡地道,
“我可以教你们咋做凉皮,可你们想过要去哪卖么?”
岳秋荷这话一出,司国玉又是第一个抢话,
“当然是去公社了啊,还能去哪儿卖?”
司国玉这话太过理所当然,一时之间倒是让岳秋荷这个问话的给堵住了。
“二嫂,你不愿意我们跟你抢生意?我就大南庄卖就成了,这样的话,对二嫂的生意应该影响不大吧?”
司国玉是个聪明人,一直都是个聪明人,她本来也没想过自家二嫂会这么痛快地就同意教其他人这门手艺,这可是来钱的手艺啊,别说是二嫂了,要是自己,她肯定也不愿意的。
现在既然二嫂出乎意料地好说话,司国玉觉得自己自然是不能得寸进尺,外加上她儿子还小,也离不开人,所以她就在大南庄卖就成了,甭管生意好坏,总算是一个进项不是?
司国玉能退让,可不代表陈麦穗和司国言会退让,岳秋荷在公社的生意有多火爆,她们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也是听说了的,凭啥只能岳秋荷在公社买,她们就不行呢?
“妈,你看看这事儿,二弟妹这……这样……”
陈麦穗知道自己对上岳秋荷自己没多少的胜算,不过她还有大杀器,鼓动婆婆出面啊,二弟妹就算是再咋滴,可也不能不给婆婆留面子吧。
“是呀,妈,二嫂这也太霸道了些,那么大的公社,就算是有了咱们三家的加入,这生意也是做不完的啊,咋能不允许咱们去公社卖?”
司国玉虽然蠢,可涉及到这挣钱的事情上,她难得的精明了些,这眼药上的,算了,还是挺蠢的。
司婆子瞪了一眼自己没脑子的大女儿,看着一直没有变脸的老二媳妇儿,心中也不托底,可她也知道,现在这手艺还没学会,还没到和老二媳妇儿翻脸的时候呢。
“就依着你妹子的,国玉在赵村卖,国言在大南庄卖,老大媳妇儿在咱们庄里吧,可老二媳妇儿,你可不能藏私啊,一定要教会她们几个。”
听着司婆子这话,岳秋荷也不生气,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没问题,不过我这手艺也不能白教给你们,每个人十块钱,包会,不想出钱,那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们。”
听着这话这,不管是陈麦穗还是司国玉都炸了,唯独司国言点头了,
“二嫂,没问题。”
“你怎么不去抢啊,十块钱啊,足够买两只鸡了,二嫂,好歹是一家人,你咋这么市侩,这是掉钱眼里了?”
司国玉尖着嗓子冲着岳秋荷喊道。
“是呀,是呀,弟妹,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老二这刚娶了媳妇儿,手头上是真紧啊!”
陈麦穗倒是没有爆粗,反倒是示弱了,越发地衬得岳秋荷贪婪和司国玉的粗俗。
“随你们吧,不想出钱就算了,这是因为你们是自己人,所以我才优惠价,要十块钱,要是外人,五十块钱我都不见得有教的。而且你们也要和我签字画押,摁手印,保证自己不会去公社集市上卖凉皮,不然的话我就去法院告你们!这是合同,明白吗?”
岳秋荷也不生气,没必要生这闲气,和她们计较什么,也不嫌跌份儿的。
“二嫂,你这可真是……不想教我们就算了,也实在没必要弄成这样吧?”
仍旧是司国玉,一脸的诧异,对着岳秋荷道。
“这是我独门的手艺,是我挣钱吃饭的手艺,我凭啥要无偿地教给你们?教会了你们让你们和我抢生意,我又不是菩萨,可没那么贤惠呢。觉得不公平就算了呗,反正这是你们求着我,又不是我求着你们的,又何必呢?”
岳秋荷冷淡地道。
人就是这样不经惯,否则的话,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说的就是这几个货色。
“二弟妹,咱们可是一家人啊,你咋分的这样清?这有钱了大家一起挣,总好过吃独食吧?咱们穷,你自己一个富了你能欢喜的起来?”
陈麦穗前些日子因为司文杰和马洁的事情闹的整个人狼狈不堪,老二两口子走的时候,为了安抚自己的娘家侄女儿,她又大出血,给了两口子三百块傍身,生怕自家儿子在外面吃苦受累的。
“我凭啥会欢喜不起来?前几天大嫂你家煮了肉,也没见你给我家文豪一口吃,全都下了你们家的肚子,我为啥不能吃独食?”
说起来岳秋荷是又心酸又好气,自家穷,平时不见得能吃上肉,大房许是难得的改善生活,弄了肉,四岁的文豪能吃多少?
可文豪眼巴巴地跟在文明后面一中午的时间也没有让陈麦穗给他一口肉吃,反倒是嫌弃他碍事,冷着脸将文豪给吓唬走了。
岳秋荷听着文豪的哭诉,心中酸涩不已,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所以没钱她的腰杆儿就直不起来,孩子想吃口肉,她都得思前想后好半天才行。
岳秋荷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了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的两颗水果洋糖,这才算是哄好了文豪。
今天听着陈麦穗提起这事儿来,岳秋荷满肚子的气,司思萌跟着自己吃喝的时候她嫌弃过了?说过什么了?
“小孩子哪儿能吃那么多肉,你也不怕他拉肚子的!”
陈麦穗看着岳秋荷脸上的冷意,忍不住地嘟囔道。
自己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文豪才多大点儿,能吃肉吗?万一伤了肠胃咋办?
岳秋荷也懒得和她争辩,无所谓地站起来,说道,
“随你们,想要学就尽快决定,赶紧交钱,不想学的就算了,以后也别说什么我贪财小气的了,也没瞅着你们谁大方过,所以千万别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思甜困了,我先哄孩子去睡觉了!”
岳秋荷睁着眼睛说瞎话,抱着玩的开开心心的思甜走了。
“妈,你看看我二嫂,怎么就成这样了?这是不是太不把你放眼里了?我二哥到底咋回事儿,他媳妇这么气人,我二哥也不管管!”
司国玉对着自家老娘告状道,也顾不上岳秋荷能不能听到了。
其实就这么大点儿院子,司国玉明显地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岳秋荷又哪儿能听不到了。
“姐,你少说两句。”
虽然知道自家姐姐蠢,可司国言也不想让大嫂看了热闹。
司国玉可不是有脑子的,听着司国言这话,她就直接地冲着司国言去了。
“哼,你是我妹妹,按理来说不应该向着我吗?就知道溜须拍马,还不是因为二哥二嫂有钱,觉得我这个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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