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座屋子。
屋前挂满风铃,当风吹来,它们相互碰撞,那银纹小凤的铃铛便好像一群凑热闹的孩童,拼命将脑袋挤在一起,发出毫无规律的脆响。
偏偏这么动听。
陆饮冰听过许多为人称道的美丽乐声,却不及这一秒的停留。
茅屋还会有人吗?
陆饮冰没有勒马,马自己停住了。
还有人在这荒野赤地最高的龙骨上唱着歌谣。
她唱着古老的歌谣,像在歌唱历史的变幻,唱着龙所居住的离奇世界。此曲不属于任何青州文字,它的发音也无从考究,但从她嘴中轻轻哼唱出来,万物生灵都为之迷醉。连天外巨大的骨鸟们都盘立在龙骨山,听着曲音高鸣不止,几百只远远地长鸣。虽然骨鸟生得丑陋,但它们对音乐的造诣极为高深。许多乐理家甚至不惜生命捕捉它们,只为自己一曲琴萧,能让它们随之鸣喝,可至今百年,青州只有三位乐理家合奏能令一头骨鸟陶醉。
天籁之音就在茅屋里头。
她抚着古弦,发出静谧而疏狂的龙曲,时若悬河,时又平静下来。她始终抚着这一曲,数年来,未曾一变。虽然她从两袖中露出了一双手,那纤长如玉的手指,那不急不缓的奏曲,这是多么美丽的一双手。恐怕它拿着刀剑刺向人的心脏,也没多少人愿意阻止。
陆饮冰将茅屋的皮帐掀开一线,望着屋里头。
他只看见一个女人静坐案牍之前,曲已弹完,那却非琴筝之类,而是一柄残缺的剑。剑上结有六弦,轻轻拨动,便有天籁之音。剑身仿佛从中间被劈断,仅存一尺缺一寸。她抱着剑,大笑道:“有朋自远方来?”
陆饮冰道:“敢问此曲?”
“永恒之城。听说龙族曾居于天上的永恒国度,过着宁静安逸的生活。”
“可它们还是灭绝了。”
“因为世上没有永恒的东西,纵然是永恒之城,也总有东西会发生改变。”
他努力想看清这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袭红杉,长发披腰,只是背对着他。她端起旁边烈酒,直饮到佳人迷醉。
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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