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道:“嗯。”他放心地伏在桌面上,枕着两条胳膊闭上双眼。
来满十个行商小贩后,终于再也没人靠近了。
已来的人似乎已经约好,整齐站在门口两边,留出一条宽阔的路。
燕宁再等了半炷香,就看到一顶绒布小轿,自路远处悠然而来。
抬轿的是四个锦衣后生,虽然看起来并不孔武有力,但他们脚步却丝毫不见疲累,一看就是轻功了得的练家子。
小轿在十五双眼睛热切注视下停住,左一后生打帘,一华服中年妇人缓缓从轿内走出。
燕宁一眼便认定,这就是方才卖包子的老婆婆。
但她并不驼背,也没有深刻皱纹,论形貌虽看得出年纪不小,却自有一番气韵风致。
妇人凝视燕宁许久,率先开口:“你是燕宁?”
这声音丝毫没有中年妇女常见的通病――过分尖刻或过分低哑,而是如东珠般圆润柔滑,令人心底陡生几分亲切。
燕宁一抱拳,道:“正是,不知前辈高姓大名?乔装改扮又所为何事?”
这两个问题,妇人只用了一个答案:“老身来自血刀门。”
燕宁不由怔住:“您是安乐婆婆?”
不见其人,却闻其名,说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况。安乐婆婆本是血刀门门主柴天阙的姑妈,明明只有四十几岁,却偏要给自己取个“婆婆”的绰号,就连自称时也爱用“老身”。
血刀门总部乃在江南,他们千里迢迢赶来,莫非是因为柴天阙之事?
燕宁不禁暗自叫苦,这件事她竟已忘得一干二净了。
论武功,安乐婆婆一人能抵四个柴天阙,若不是因为已经出嫁,血刀门门主本该是她。
安乐婆婆稍打量下她,道:“有些旧事,老身想和你聊聊。”
燕宁苦笑道:“我若不听,会有什么后果?”
安乐婆婆瞥了叶小浪一眼,道:“老身随时可以杀这只醉鬼。”
“您杀了他也没用,”燕宁按住腰间短剑,“河图洛书是假的,根本找不到宝藏。”
她按住短剑的同时,十个小贩也齐刷刷将手伸到自己的“家当”里,取出各自预备的环首钢刀。
安乐婆婆冷笑道:“老身不想要宝藏。鬼面公子杀死我侄儿,这条命他难道不想给个交代?”
燕宁连忙道:“柴天阙的死与他无关!”
安乐婆婆道:“是吗?”
燕宁咬咬牙:“柴天阙的胳膊是我砍断的,我承认。可……鬼面公子武艺不精,他决计杀不了柴天阙。”
安乐婆婆大笑:“鬼面公子连谢菩萨都敢杀,怎么能说武艺不精呢?自古年少出英豪,老身佩服得紧。”
女人总是言不由衷的,哪怕上了年纪的女人也绝不会改变。
安乐婆婆夸谁,谁就要倒霉了。
燕宁听到这个消息,虽惊诧,却也有几分快意,因为谢菩萨其人她本就不屑。
只是,那个冒充叶小浪的人又来了,而且跟得这么紧,就在他们后面,活像,活像一只……
一只等待猎物死亡的狗头鹫。
安乐婆婆忽然眯起眼,露出很奇怪的表情:“我早知道事情会变得不可收拾,我十年前就应该将你领走,可惜……被雍王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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