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十年功力要恢复没有那样快的。”
雍王很失望:“但也不该太慢……我们等不了那么久。”
我们?呵呵。
燕宁凝视着他,道:“我不相信大哥会是叛徒,或许他重伤上官翎是做给别人看的,所以他没有下死手。”
雍王道:“无所谓。”
燕宁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雍王道:“他究竟是谁都无所谓。你只需记住,迷踪城的人都该除去。”
燕宁低下头:“是。”
雍王的唇边泛起一抹笑意:“我知道,在这偌大孔雀山庄,只有你绝不会令我失望。”
他的手柔软而温暖。在她十一岁那年,这双手曾穿过血迹与脏污,将她的手握紧。
他是她的主人,她的兄长,她的半个父亲。
雍王轻轻叹息,道:“燕宁,叫我元宸。”
这不是一个大内密探对亲王该有的称呼。
他很快接着道:“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
燕宁摇摇头:“殿下的名讳,岂是我所能叫的。”
雍王沉默了片刻,道:“阿越曾经这样称呼过我。”
燕宁道:“您不应该让阿越走。”
雍王道:“我留不住她。”
燕宁道:“想留住一个女人,其实真的很容易。”
雍王道:“可我也不想留住她,你明白吗?”
燕宁忽然察觉到他的手传递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感。
“燕宁,”他开口,“我想要你做我的眼睛。”
燕宁的呼吸一滞,眼中似乎有光华闪烁:“难道……殿下忘记我杀人如麻,满手血腥?”
“那些人是我让你杀的,所以,凶手是我。”雍王笑了笑,笑得那么温柔,“也许,你根本还不懂得,对我而言,你究竟有多么重要。”
燕宁紧抿着双唇,胸膛上下起伏。
雍王轻轻道:“燕宁,留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温柔而遥远,带着种令人沉醉的诱惑力。
他抬起头,似乎能够看见她,似乎随时都准备抚摸她的脸颊。
他绝不像是个瞎子。
站在这熹微朦胧的灯火中,他看来依然像是个器宇轩昂的健全人。
他年轻的时候,也常常在洛阳少女的梦中出现。
燕宁觉得连咽喉都似已堵塞,一种无法描述的奇异情绪,从她的丹田躁动不安地爬起。
她对他的确有过爱意,她本该感到十分欢喜。
但是……
此时此刻,她突然感到十分恐惧,安静而迅速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雍王的笑容忽然凝结成冰。
燕宁缓缓道:“若不是殿下,我根本活不到现在。若您想要报偿,我可以为您而死。”
雍王道:“我不需要你为我而死,我只期盼你为我而活。”
燕宁道:“若在两年前,您同我说出这些话,我会毫不犹豫答应。”
雍王道:“那现在呢?”
燕宁道:“现在我活着,只是为了我自己。”
雍王道:“那燕昭仪呢?”
他的话就像冰锥,不动声色地戳穿她心房最脆弱之处。
燕宁的手不由自主捂住自己左胸口,那里隔着皮肉和骨头,还有一颗心脏在持续跳动。
心脏是红色的,血液也是。她的手心忽然沁出冷汗。
雍王静静地坐在那里,他没有视觉,却仿佛看穿她所有心事。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意中人?”
燕宁用力摇头:“没有。”
虽然她嘴里这样说,可在她脑海中,叶小浪的影子还是死皮赖脸地弹了出来。
她已察觉到,不禁暗骂:想他做什么?厚颜无耻的讨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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