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啊?
燕宁甩开不该有的怪念头,摸摸裴从嘉的小脸蛋,笑道:“从嘉想把这个给我?”
裴从嘉用力点头:“嗯!”
燕宁接过白瓷碗,柔声道:“从嘉真懂事,好孩子。”
四围的亲戚女眷便都笑起来,称赞跟不要钱似的连串往外蹦,不停夸奖这孩子机灵可爱,长大必定是栋梁之才,夸得裴夫人笑得嘴都合不拢。
裴从嘉很不好意思地躲到母亲身后,只露出一只眼睛。他头上因跑跳而略松散的双髻也跟着摇来晃去,就像是个年画娃娃一样讨人喜欢。
家宴已毕,客人都已散尽,下人们凑在厨房剩菜咗残酒。
燕宁牵着裴从嘉的手,望着他暖洋洋的笑脸,她虽然心中欣慰且温暖,却又更觉得自己寂寞。
裴夫人走过来,爱怜地抚摸着幼子的头顶:“从嘉,该休息了,明日夫子还要来验你功课。”
裴从嘉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燕宁的手,蹭到了裴夫人身上。
裴夫人笑眯眯地哄了他两句,就将他转交给乳母和丫鬟。
燕宁羡慕这一场舐犊情深,轻声道:“舅母,我也告辞了。”
裴夫人握住她的双手,欲言又止。
燕宁有点纳闷。
裴夫人沉默了很久,面上似有不忍之色,缓缓道:“阿宁,我们什么时候能喝到你的喜酒呢?”
燕宁叹了口气,勉强笑道:“那种事情,我现在没工夫想呢。”
裴夫人笑了笑:“你理当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丈夫……原来我瞧着林大人千好万好,现在再看,他福薄,你当初要真应承了,现在岂不是……”
岂不是成了寡妇?
燕宁苦笑道:“舅母今日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裴夫人点点头:“对,对……等他日你觅得如意郎君,一定要先知会我们。”
燕宁笑道:“一定。”
夜很静。
燕宁默不作声地坐上马车,回到了孔雀山庄。
她虽然嘴上洒脱,心里却也在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该嫁人了?”
至交故友殒命的悲伤,无人可话衷肠的惆怅,伤患疼痛的失眠夜……若有人能一同分享,那滋味将会好受得多。
虽然如意郎君打着灯笼也难找,但是只要这种想法在她心里萌芽,那开花结果的日子也不会太远。
当她这样想着,走到自己小院中时,突然听到一阵吟诗声。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燕宁不喜欢吟诗,她觉得能用两个字解决的事情,没必要抻成二十个字。
可是她现在听到这吟诗声,却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她听得出这是叶小浪的声音。
燕宁几乎要笑出声来,但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笑出声来。
所以她站了很久,直到确保自己的表情不会过太愉快之后,才敢转过身去。
她看到了叶小浪,她笑得很收敛。
叶小浪也在笑。
他躺在屋顶上,就像一个全身瘫痪的人,只有一只手和一张嘴能动一样,一面往嘴里灌着酒,一面懒洋洋地笑。
燕宁奇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叶小浪道:“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你上来说话。”
燕宁瞪着眼:“你看我上得去吗?”
叶小浪纳闷地看着她,仿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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