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不会忘记。
冲虚道人惊怒道:“是你?”
那女子嫣然一笑:“想不到才十年,你竟然老的这么快。”
月相正满,冷风如刀,不多日将至飞雪天。
太极殿内炭火灼灼,皇帝只身卧在龙床上均匀地呼吸。他没有临幸任何一个宫妃,似乎是身体太累,又似乎已经对此事不再有兴致。
燕宁打了个呵欠,默默将双手抄在袖笼里焐热。太极殿外很阴冷,她不但因神经过度紧绷疲惫不堪,而且因王道玄的告诫而心里发毛。
此次两国交战在即,受正阳教挑唆,迷踪城一定会派人来刺杀皇帝。或许是今日,或许是明日,又或许是之后的每个日日夜夜,都有可能成为迷踪城动手的时机。
她已经在御膳房检查过,膳食没有毒素,也没有相克的食物。御膳房送来的宵夜也有小太监试吃过,并无特别之处。
想来迷踪城高手如林,不一定会用下毒的方式谋害皇帝。
燕宁扫了眼四周高度警惕的侍卫,料想此刻应当无事,便闭上眼假寐片刻。
忽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什么人在子时出来走动?燕宁睁开眼,只见一行人从北宫缓缓而来,为首的女子一袭赤金垂髫杂裾,头戴点翠凤凰步摇,竟是皇后。
皇后似乎已走得精疲力竭,却仍没有摆驾回宫的意思。她千金之躯,偏要在深夜北风刺骨时前来,可见她的目的该有多么重要。
燕宁打起精神,恭顺道:“小的参见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李贵,陛下可还在忙政事?”皇后开口,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气息也不太足,似是近日操劳过度。
燕宁道:“陛下已经就寝。”
皇后道:“太子不慎感染风寒,本宫想请陛下前去看看他。”
燕宁道:“娘娘,陛下吩咐过,无论何人都不可打扰。”
皇后急切道:“本宫也不可?”
燕宁为难道:“不可。”
这是皇帝的金口玉言,谁也不能改变,即使贵为皇后也丝毫没有特权。
不,应当说,正是因为她是皇后,是大司马刘骥的女儿,她才没有特权。
大司马和乌游不对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皇帝越看中正阳教,就越厌弃皇后,越厌弃太子。
皇后的身体晃了晃,几乎支撑不住。
燕宁同情地看着她,大司马府上嫡出的小姐,端庄而高雅的美人,风姿绰约的皇后,此刻脸上抹了厚厚一层铅粉,却遮不住眼下两团难消的乌青。
女人的美貌和帝王的宠爱一样,静悄悄地就凋谢了,再也回不来。
宫门无声地被推开一道缝隙,冯双喜蹑手蹑脚从门内走出,一行礼,道:“娘娘,皇上是不会出来了,您请回吧。”
皇后颤抖道:“我是从阊阖门抬进来的正宫皇后,太子是正宫嫡子……即便如此,陛下也不肯见一面吗?陛下宠爱崇德夫人和四皇子,心中已没有本宫和太子容身之处了吗?”
冯双喜大惊失色,压低声音道:“娘娘莫要在此喧哗,被皇上听见您说的话,恐怕对您的声名有损啊。”
皇后抓紧丝帕,如濒死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喘气,忽然头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