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风都愉悦了起来。
二更时,雍王卧室中的阿越听到了三长一短的敲门声。
她拉开门闩,看见燕宁正忧心忡忡地站在门口。
于是她垂下眼,轻轻走回了床边,将雍王的被子掖得更紧了些。如今是非常时期,她必须寸步不离守在雍王身边,连药汤都必须替他尝试。
听起来很危险,但她甘之如饴。
雍王的病似乎没有起色,本来丰神俊逸的脸庞消瘦干瘪得不成样子,如同一株已深陷于沙漠中的雪山劲松,逐渐枯萎下去。
雍王道:“你回来了?”
幸好他的声音仍旧沉稳有力。
燕宁却不敢走过去,她远远地半跪身体,道:“卑职有罪。”
雍王道:“你何罪之有?”
燕宁道:“若卑职行事手段能让殿下安心,殿下早就会让卑职知晓十方行者之事。”
雍王沉默了很久,才叹了一口气,道:“柳关已经追过去了?”
燕宁道:“他十月初五动身。”
她只看了雍王一眼就感到不可抑制的偏头痛,所以说的话愈发简明扼要起来。
雍王笑了笑:“大司马今日也已动身,十万精锐骑兵往鄯善去。说来也巧,大司马崇尚正一宗的道法,对正阳教嗤之以鼻。”
他们都清楚,这哪里会是巧合?
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人,都会偏向道教名门正一宗,而不是招摇撞骗的市井妖道。
可惜……
燕宁沉下脸:“这段时间很关键,正阳教定会大肆利用手下一切可用之人。”
雍王道:“正阳教在明处,迷踪城在暗处……可他们究竟是敌对抑或合作,如今我们还不得而知。”
燕宁道:“张询和葛太清应当是死在迷踪城手里。”
雍王稍加思忖,道:“你先去西厢房等待,阿越稍后去那里替你易容。”
阿越瞟了眼燕宁,眉间隐隐约约有愁云笼罩。
燕宁没有问为什么,下属和上司间当有如此默契。
雍王又道:“之后你马上进宫,悄悄探查乌游的动向。”
燕宁道:“卑职是不是应该……”
雍王道:“应该什么?”
燕宁道:“违抗命令,应该受三十杖刑。”
雍王摇摇头道:“本王并没有怪你。只是你私自行动,到了脱离本王控制的地方,令人不得不替你担心。”他轻咳几声,“你走吧,本王该歇息了。”
燕宁黯然道:“请您……保重身体。”
她忽然觉得雍王不像她以前想得那么坚强,忽然觉得雍王需要得到她的保护。
燕宁直起身,仍旧低垂着头。她发现自己没有直视雍王的勇气。
当年,殿下就是为了撇清和豫王谋反的关系,证明自己的清白,在皇上面前亲手毁了自己的眼睛!
雍王又勉强笑了笑:“等你粉碎了正阳教的阴谋,本王就会好起来。”
燕宁沉声道:“卑职定不辱命。”
她推开门,风很冷。
但这阵风不仅没有将火炉吹灭,反而令火焰更加明亮。
炉火倒映在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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