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他无奈苦笑,“如果没有那件事,我们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冲虚道人突然发现,叶小浪表现得像是什么东西都看得通透,什么事情都蛮不在乎,可他仍旧是个惧怕孤独的人。
冲虚道人转过头,看着屋内仙风道骨的太上老君泥像,觉得自己既肮脏又卑鄙。
他勉强笑了笑,道:“并不是你父亲的错,也不是你的错。”
叶小浪问:“那么到底是谁的错呢?”
“到底是谁?”冲虚的脸上忽然浮现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他说不出口。这个秘密已经尘封太久,如果可以,他想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
可现在,是否已经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
冲虚道人抬起头,严肃的看着他:“十年前,错全在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来,或许他已修炼成功,能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
叶小浪一僵,支起上半身朝下看,问:“为什么?”
突听得院墙外一人道:“因为他学艺不精,让人钻了空子!”
这人并没有高声大喊,只是如平常说话一般,但院中的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冲虚道人的脸色变了,浑身血脉仿佛从心脏开始,一寸一寸结成了冰。
柳关提着伏虎枪,悠闲地踱了进来。他每走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个清晰的脚印,这脚印入地极深,仿佛他身上压着二十个隐形的猛士。
冲虚道人握紧双手,枯瘦的指节发白,几乎要将扫把杆拧断。
柳关一抱拳,彬彬有礼道:“雍王府密探柳关,前来拜会二位。”
是雍王府的人?
那燕宁呢?
叶小浪一跃而下,笑着回礼:“山野小观,难得有香客莅临。”他没有将面具藏起,也没有盖在脸上,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冲虚道人,后者依旧立在远处,像被人封住穴道一样纹丝不动。
这老头是怎么了?未等叶小浪细想,又有一道鹅黄的影子,麻雀一般蹦蹦跳跳撞过来。
“哈哈,鬼面公子,你就是鬼面公子!”姜云栖又惊又喜,“原来你是长这个样子!”
柳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姜云栖兴奋地瞪大眼睛:“这就是你的面具对吧?”说着便要上手去抓。
她真天真,她什么都不知道。
叶小浪把面具举到头顶,问柳关:“是燕宁叫你来找我的?还是你自己来找我?”
柳关看向冲虚道人:“我是奉雍王殿下之命来找他的。”
叶小浪有些意外。
冲虚道人似乎如释重负,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柳关继续说:“而咸宜郡主,想来看望她的亲表哥。”
叶小浪困惑地耸耸肩:“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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