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偷看女人换衣服的都是禽兽。可若不看,会不会就禽兽不如了?”
小白马动了动耳朵,短嘶了一声。
叶小浪叹了口气:“我问你干嘛?就算你这小畜生在骂我,我也听不懂。”
他发觉自己对马的理解和对燕宁的理解不相伯仲——都一样少。
为什么孤男寡女大眼瞪小眼,她一点都不觉得害臊呢?
叶小浪很好奇燕宁害臊的时候会露出什么表情。
隔着一扇门,燕宁忽然道:“看来你身体已经恢复了七八成,明日我们便启程。”
叶小浪道:“去凉州找谢菩萨?”
燕宁挑眉:“你知道他?”
叶小浪自得地笑:“我毕竟是个远近闻名的飞贼!想要做一个优秀的贼,首先得分辨出什么才是珍品,什么是边角料拼的次品,还有什么是以假乱真的赝品。”他驾着马慢悠悠围着火堆兜圈子,“江湖中赝品生意做最大的人,谢菩萨认第二,便没人敢认第一。此人是个笑面虎,认钱不认人,或许那两份赝品是出自他的手笔。”
谢菩萨不是菩萨,他年少时确实做过几天和尚撞过几天钟,可红尘世俗诱惑力太大,他奈不住青灯寂寞,早就重返俗世。
燕宁道:“听说他生意做大之后,就看不上倒卖赝品的小钱了。”
叶小浪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哪有人会嫌钱多?我就从来不嫌。只要有大笔钱赚,我保准什么勾当他都敢插一脚。”
燕宁笑出声来,道:“做这种生意的人,往往不敢出名。”
叶小浪道:“可是他敢!”
燕宁道:“少林僧人若想还俗,必须经一道极为严苛的棍刑。能受得起一百八十棍的僧人,天下也没有几个。”
叶小浪道:“可想而知他的筋骨有多雄厚。”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燕宁从门内走出。即便到了换普通民女装束的时候,她照样要挑选火一般的红色,如梢头一枝山茱萸。
燕宁抬起头,飞蝇般火花与红叶李间隙,天穹挂一勺耀眼的北斗七星。
她喃喃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叶小浪跃下地来,道:“是个‘好’日子!黄历上写了,大凶,诸事不宜。”
燕宁坐在青石板上,拿树枝拨弄着篝火,有风吹过,颤动了青石边的野菊花,和燕宁耳边的碎发。
火光下,燕宁的衣服如枫林晚照般,若不是头上太朴素,叶小浪简直要怀疑她是哪里逃出来的新娘子。
作为密探,她总会戴一顶乌纱幞头的,然而现在已没有了。所以叶小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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