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忽然传来一声:“这两个人只能用马扛回去了。”
原来是夏奕。方才三人的缠斗砸坏了马车,他不得不把蒙汗药迷倒的两人抬到平地上。
上官翎道:“燕大人想必是要独自向殿下禀告。”
甘棠道:“不错,这二人就由我们帮夏奕押送吧。”说着,他便提起葛太清的腰带,一把将人抛上拉车的马背。
夏奕盯着他,眉间忽然有一丝愤怒。
但这丝愤怒很快消弭了。夏奕扭捏地笑笑,开口说:“上官……”
上官翎偏头看他,并不说话。
夏奕道:“你的银针。”他手里正握着一把从马车车厢上拔下来的,拖着五彩尾羽的针。
上官翎接过针,道了声谢,便去帮甘棠解马绳。
夏奕顿时有些赧然,为解尴尬,僵硬地低下头去拎捆老李的绳索。
燕宁抬头看了眼天色,仍是锅底般漆黑一片。她笑了笑,道:“这一路小雨不断,差点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回来。”
甘棠道:“下雨天坐马车不如骑马快,孙千昨日就回来了。属下瞧着他的刀法似乎又精进许多。”
孙千也是三十六天罡之一,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不是他的刀,而是两撇小胡子。庄内小道传言说,孙千、甘棠、上官翎和夏奕,是目前三十六天罡中四大高手。
燕宁问:“你们也切磋了?”
甘棠答:“他那种性格,怎么会乐意跟我们切磋……”
燕宁道:“他带回来多少耳朵?”
甘棠道:“青云寨十三个据点,二十二只耳朵。”
能被割下耳朵的,都是寨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燕宁道:“要杀马匪很容易,可要找到他们的据点却很难了……”她恐怕不得不承认,孙千的综合实力,已然是三十六天罡之首。
甘棠道:“燕大人想去褒奖他吗?”
燕宁道:“不必。”孙千向来不怎么看得起她,甚至认为她能做密探纯粹是运气好。
他们的梁子说来话长。简言之,就是同年做地煞的两人,一人为密探,一人仍为天罡,身为男子的孙千岂能服气?
为什么男人在输给女人的时候,总不肯承认技不如人呢?
甘棠抿抿唇,问:“燕大人,你将河图洛书藏在身上何处?”
燕宁愣了愣,道:“我到了山庄后会先向殿下禀报。”
甘棠道:“属下只是看不出两捆竹简要怎么藏在身上。这些几千年的老物,手劲稍大就会掰断。”
燕宁苦笑道:“我倒真没有掰断它的机会。”
一直无言的上官翎忽然开口:“你们身上都没有河图洛书。”
她停了停,又补充道:“你们失败了。”
夏奕的耳根红得险些能滴出血来,是羞耻还是惭愧,抑或是悲伤?
可他心中有愧,不能反驳。
燕宁没有说话,这代表默认。
甘棠也没有说话,他怕触霉头。
诡异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了大门内,跟交接巡城班的天罡地煞打过招呼后,四人走到池塘前。
从这里分出三条路。左行是地牢,右行是雍王书房,中间石桥直走则是演武场。
夏奕的脚步不由得放慢,远远被甩在上官翎和甘棠后头。
他懊丧地想,这件事还是被他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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