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从不喝酒。区区两载功夫,这酒他却不知不觉越喝越多。这么多年来,一板一眼做着他的提刑官,上至君王下至百姓,谁也挑不出他半点毛病来。都说他油盐不进,谁的面子也不给,谁的情分也不讲,是京都里不大不小的一块石头。他听了冷哼一声,石头又如何,七王看重的就是他这股劲儿,所以才让他在这位子上一座就是数年。朝堂各家兴衰乃是常事,也许昨日还同列说笑,今天就锒铛入狱。是以,他谁也不结交,谁也不攀附。也省去许多勾心斗角和麻烦。
他以为,自己会做一辈子提刑,然后规规矩矩娶妻,生子。这样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有时觉得挺没意思,可有时候又平凡安好得让人觉得暖心。可这样的念头,他最近已经多久没有过了?哦,就是遇见她之后吧。
今夜宫中禁卫本不该他当值,可他还是来了。他选的这地方极好,荷塘一角,隐在月影处,藏身灌木丛后。自她走后,他常来。身边通常都放着不大不小的一个酒坛。
他知道,整日喝酒的不只他一个。此刻,就在不远处那座宫殿里,那人八成又抱着一个空灵位烂醉如泥了。只不过,那人是君,喝的堂而皇之,而他,那些心思注定要小心藏着掖着。
他以为他藏的好,谁知还是有人看出来了。
十里坡那晚,他撞上丢了魂儿一样的她。他问,“皇后娘娘,这么晚了,您要去哪。”他甚至再三确认,她身后的确是没有人跟着。
凄凄夜色下,她一抬头,竟是双目含泪,木然开口道,“我也不知道。”
划过一丝心疼,被他迅速掩饰过去。他立刻派人去通知,她却说,“孟其,不用通知他了,他没有时间。”
他只好一路跟着她,湖边树下,她又说,“孟其,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他和段初晓,就在南边的营帐里,他们-----”
他一时也不知该该说些什么,毕竟她身边的那人是君,他是臣。就算是恨,他也只能恨在错误的时间遇了错了的人。他想着,这相遇若是能早些----可他哪里知道,就算再早,他也早不过那人。
因他在,她连哭都压抑着。最后,他指指远处一块岩石说,“我就站在那儿,在你能看见的地方,你若有事,就喊我。”
那人还是来了,他知趣地退远了,远远看她哭着被抗走。
一夜过去,天终于亮了,他提了剑去找了段初晓。负她的人他动不得,那个女人他总可以替她解决了吧。
长剑一指,他道,“昨夜勾引皇上的是不是她!我今日就让她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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