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问,“泠风她有没有说什么?”
“回太后,师傅说,该见的总会再见,该还的,谁也欠不下。”
太后闻言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眼角似乎有泪流下。过了许久,她才转过头来,对候在左右的人道,“你们都下去吧,哀家与延延丫头说会话。”
待左右退下,病榻上,她又缓缓朝我伸出手。自我上次来归还幻香之后,太后便一病不起。现在初晓更是干脆住在了太后宫里,日夜陪伴。我看了看太后枯瘦苍白的手,有些犹豫。抛开先前幻香的事不说,我有孕时,宫宴上,她先是替慕渊留下了那个徐家小姐,后来又几次要为慕渊纳妃。
我知太后做这些其实都没错,谁叫她是太后。可我就是小气,尤其对慕渊的事上,最近似乎愈发变本加厉了。或许,当自己变得不完美之后便总要提心吊胆吧。又或许,在喜欢的人面前,没有人觉得自己是完美的,总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好。
太后的手已经有些发颤,我还是上前握住了。
“延延,你在怪哀家。”
“我没有。”
她又说,“你有。往日,总能听见你不停喊皇奶奶。你自小就声音清亮好听,可这次,你来了这么久,都没喊哀家一声皇奶奶,一口一个太后。你还说你没有怪哀家?”
我不再看她,也没有说话。
“延延啊,你只知道怪哀家,你可知哀家为什么要给你幻香?不过是因为哀家知道,他与他那个爷爷的性子简直一模一样,他心里在想什么哀家也一清二楚。若不如此,他怕是一辈子都无法释怀了。除了你留下的那个孩子慕宸,他谁也不让进兰因宫。慕宸的事,他事事躬亲,恨不得那襁褓中的孩子一夜之间就能长大,好将这江山都交到他手里。延延,不是对你不义,而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此了无生趣,寂寥地过一辈子,你明白吗。那滋味,太苦太苦了。”
我来的时候还是是下午,等我从太后宫里出来回到兰因,慕渊已经在等我吃饭了。他并没有问我去了哪,见了谁,只默默坐在我身侧布菜。
临来时,太后将那小瓶幻香交给我说,“延延,替哀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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