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终究得查查他戴着哪种面具。”华锦媗扭头看着赫连雪:“你先回去安抚陆宝玉他们吧,接下来我主导,你们配合就好。”
赫连雪点头。
于是当日,华锦媗趁着双婢忙碌时,突然间拉着李圣香偷偷溜出萧宫。
萧国的王城,非常繁华,诗画美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如西湖歌舞浮云外,南渡江山落照中。
两人手牵着手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满脸纯真快乐,年轻艳绝的脸庞更是惊艳一众路人,竟让街道无形空路,由着他们打闹奔跑。玩累了,就买了几盒零食糕点爬到湖边树上,借着树叶遮光,无比悠闲地欣赏湖面好春光。
李圣香枕着华锦媗的腿,躺着仰望她的脸,一脸心满意足的疲惫。
华锦媗见他困了,就笑说那就睡吧,摘了两片叶子放在他闭合的眼皮上,自己亦靠着身后树桩闭目歇息。如璧人,如壁画。
直到黑夜落幕,砰、砰、砰的一声声烟花绽放,吵醒了他们。李圣香揉眼望着湖面上空绚烂缤纷的烟花,高兴地催促华锦媗快看,可是当华锦媗抬头时,那烟花很快就熄灭了。他不由得恼怒道:“为什么这儿快就没有了?”
华锦媗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在李圣香疑惑地摸头扭过身时,她不吝指教:“烟花时间短暂才是最好的。”
李圣香不解地眨眼:“这么好看的东西如果能想办法长留,不是更好吗?!”
华锦媗挑眉笑:“烟花其实就是火药爆炸,在战场上可没人觉得好看。我们觉得好看,只是因为没见过,而且烟花绽放时间短,物以稀为贵罢了。任何事物长留都容易腻,这是真理。”
“不——”李圣香坚持道:“我不是这样的。”
华锦媗见他难得如此认真,不由得起了兴致辩驳:“为什么?活生生的人都容易两两生厌,更何况这些烟花还是死物!”
李圣香看着华锦媗,一字一句,认认真真道:“至少我们就没两两生厌过!”
华锦媗愣了下,蹙眉道:“难道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李圣香目不转睛地摇头。
华锦媗瞬间失笑:“可你已失忆,在你脑海里我们不过是相识短短数日的陌生人而已,自然还未来得及生厌——”
“但你说很早前就认识我了,你说我们自幼相识整整九年!”李圣香蓦然截话,追问:“锦媗,你现在没有讨厌我,我也永远不会讨厌你——永永远远都不会!”
华锦媗这回倒是能从他眼里读懂一股执拗。
她抿嘴笑道:“说得也是,我们都认识九年了。我直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遇见你的场景。”
“是吗?那你快告诉我!”李圣香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撒娇地枕住她的腿,像只猫儿蜷缩起来,舒舒服服地等着华锦媗伸手一下又一下地为他梳理散开的长发。她亦是无限缅怀那些场景:“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是在国辅府的树上……”
李圣香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那时候你养了一只胖得天下无敌的大猫,它半路冲出叼走我的糕点,惹得我一路追赶追到了你打盹的那棵树下。我始终记得你穿着红色如火的衣衫,优哉游哉地躺在树上俯视、嗤笑树下的我,实在是让人恼火。”
“第二次见面是在迎春酒楼,我和四哥被说书人欺辱,你原本出面是要趁机奚落我找回面子,可晓得我受伤流血后又突然放我们离开。原来以为你洗心革面了,哪知道再后来明校见面,明明有陆宝玉这些玩伴,却偏爱四处逮我来欺负,害我东躲西藏。”
……
“哈切,哈切!”李圣香突然连打几声喷嚏,抱肩瑟瑟道:“小锦,有些冷了,我们回去吧。”
“嗯。我们偷溜出来也有些久了,甘宁甘蓝她们想必急死了。”华锦媗笑道。
两人踉跄地爬下树,顺着来时的路返回。
果不其然——
一回宫就遭双婢的迎头痛斥!
得知李圣香受凉感冒了,双婢当即熬姜汤、端热水的殷勤伺候李圣香睡下,但转头还不忘逮着华锦媗来个第二拨斥责。华锦媗无奈地瘫在桌子后,全然不知如何对付这两个“重男轻女”、“以下犯上”的可恶婢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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