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金猊眉梢微扬,啧啧笑叹:“终于忍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李圣香冷冷看着他,一张脸寒霜遍布,刚刚出击的右手更是曲握成兽爪。乐-文-
凤金猊看见他这只攥过袖影剑的手,指掌完整,毫发无伤,背脊底端不由得泛起了一阵凉意。
“就差一点……”李圣香意味深长的嗫嚅着,声音轻地有些狰狞,然后迈着步伐慢慢地、踉跄地一步一步地走近凤金猊。
凤金猊警惕地盯住他,却见李圣香兀自沉浸在莫名恐怖中,似是心有余悸地喃喃重复:“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皱眉、喷气,这只五行最不缺火的凤凰鸟素来最厌恶李圣香这种神神叨叨的行为,忍不住问“什么差一点”,那两只闪烁寒光的手就像被点炸的炮仗猛然炸过来。
凤金猊眼明手快地挥剑挡下。
李圣香抬眼冲他咧嘴呲牙的笑了一下,这笑相当可怖:“就差那么一点,我的小锦就不再是完整无缺了!”
凤金猊愣了下,瞬间明白,震怒道:“你刚才躲在水香宫外!”所以听见了他与华锦媗的对话内容,也看清了华锦媗裸露的半个身子。
两张脸逐渐逼近,两双眼——一双冷峻莹澈的凤眸,一双鬼影幢幢的琉璃眼,都是怒火灼灼,史无前例地近到几乎合二为一了!李圣香曲着十根手指抓下来,就像进攻的野兽在咆哮:“是!”
……
干燥的天,蓦然一道闪电划过。
晨到,鸟今日不语。
端着早膳的甘宁、端着洗脸水的甘蓝,两名婢女疑惑地看着庭院里花花草草被风刮得东倒西歪。
“昨晚有下雨吗?”两人面面相觑后,又赶紧朝屋里走去。
华锦媗顶着两只发青的眼醒来,翻了个身后,又生无可恋地趴回床上睡,任凭双婢左摇右晃就是不肯起。最后,甘宁惊愕地看着甘蓝居然胆大包天地把一块冰偷偷塞入自家主子脖子里,“啊!”只听得这声惨叫,万物才真正苏醒。
梳洗罢,用膳后,华锦媗斜靠着软垫,眼帘低垂,翻着手中几张信笺,一张脸一丝表情都没有,整张脸冷淡得像碗凉水。在她身后,某婢正战战兢兢的金鸡独立、面壁思过。
——萧玉卿今早已从萧鸿昼那边走过一圈,身份尚未曝露且还得到“色诱邀月”之令。
“预料之中。”华锦媗将阅完的信笺烧掉,转向甘宁:“平常这个时候圣香早就到我房中玩耍,现在都过了一个多时辰还没出现,你快去看看。切记,别碰触到他身体!”
甘宁点头,很快折回,说李圣香坐在水池边发呆。
华锦媗蹙眉,因为李圣香是一个一旦安静下来就躁狂焦虑的人。她立即起身去看看,发现水池边回廊尽头确实坐着一个白衣少年。在那样的日光、那样的风、那样的水、那样的莲花池旁,这样一个清秀标致的少年,宛若花神转世。
华锦媗走近,正要开口时,蓦然发现昨天绽开的莲跟肥绿的叶全部变成干枯的黄色,死气沉沉的奄在池面上的。眼角余光扫向四周,庭院里所栽种的花花草草亦是全部枯萎。非常奇怪——她平静地伸手拍了下李圣香,微笑道:“在这里干什么?”
李圣香慢慢抬起头,一张脸面惨白憔悴,发丝凌乱,衣衫凌乱且有大小不一的齐整裂缝,像是利刃割破,但是一双红通通的眼却是炯炯地望住自己,他伸手柔弱无力地抱住她的腿,颞颥道:“小锦,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了……”
“什么差一点?”她弯腰与李圣香平视,企图从他眼底探出点什么。她一向看得穿很多人的心思,但是——她在李圣香的眼中,除了哭过的痕迹,就是明亮亮的灼人,其它的再也看不出。
李圣香歪着头靠住她的手臂,颤抖颞颥:“没事,还差那么一点,小锦以后就属于圣香了!”
华锦媗蹙眉,这话实在听得诡异了。
每逢这种情况——李圣香黏着自家主子就不松手,甘宁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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