媗千言万谢。
华锦媗微笑地扶起两人,道:“不必谢我,说到底,是三姨娘和三姐站对立场而已。”
三姨娘心中暗叹,凡事有因必有果,倘若她们像华水苏那对母女一样得势不饶人,估计也会落得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三姨娘望着华锦媗,其实她七年前就隐隐觉得这个小女孩决非池中物,即便如今依旧低调内敛,但弹指瞬间却能做出各种令人匪夷所思的能耐。只能说自己当初幸好选择她这一边,幸好……
华吟佳除了对华锦媗带有深深感激时,面色亦是嫣红带有某种幸福的意味在。
这一点,是三姨娘最想要感谢华锦媗。因为当初华锦媗助华吟佳在文社赛上拿了第二名,初绽名气,获得不少才子的放心,但有些家族忌惮着华淑荣和华水苏这种臭名远扬的女子,而惟恐华吟佳又是一个同类故而不敢示爱提亲。可华吟佳如今在凤池府出出入入,与其母尽心尽力辅助华凤池的婚礼,又让诸多官眷女子赞叹点头,无疑是让凤池府为华吟佳撑腰暗暗正名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所以在凤池府帮忙的这几日,已有三个名声良好的家族来向三姨娘和华吟佳提亲。
三姨娘只愿自己女儿后半生能幸福美满,如今已达,她很知足了,虽然位卑力薄不能帮什么大忙,但日后华凤池兄妹若是有求,定会竭尽绵薄之力。
华锦媗笑着送走三姨娘和华吟佳,回房途中,扫视了那在庭院堆积如山的礼品,然后略是困乏地伸了伸腰。
回了房间,她趴在镜台前,江一白见她伸出了手——动作看似很慢,却极快,是在一瞬间于半空中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号!当她的手指在空气中划过时,这个房间的空气随即改变,有什么东西瞬间被逼退出去。
“赫连雪……窥视姑娘家的闺房,这似乎不是你的风格呀?”华锦媗幽幽一笑。
声量不大,但远离凤池府的赫连雪却能听见,他蓦然间睁起眼,抚着眉心间的粉色朱砂,被华锦媗的反击给搅得浑身刺痛,半个时辰后才恢复。孔雀神秘叵测,华锦媗亦是疑团层层,而自己竭尽全力都有种无法望其项背的挫败感。
尔后,华锦媗拿着这些礼单名字,若无其事的抬眼望向江一白:“萧老侯爷的六千万两和青鹊石,还有多少日抵达?”
“约莫三日。”
“好。那时候就混在这批礼品中送出京城,送回忻州总部。”
江一白点头。
华锦媗便让他们都先回房休息,明日就是华凤池的婚礼,到时候是会更累。赫连雪心高气傲,只要他这一脾性不改,对付起来就非常容易,所以她素来不足为惧。
第二日,礼炮声从凤池府一路响到太师府,唢呐锣鼓声音盈天。
华锦媗率领着府中婢女早早就为华凤池梳妆打扮,人逢喜事精神爽,尤其是自家五哥本就英挺俊俏,穿着这么一身红色的华贵袍子,就更是丰神俊朗,玉树临风。
华凤池的好友宋之问、晏道、高离轩、温元修等人,亦是个个精神抖擞的来凤池府协助,当然是先打趣华凤池一番,然后才搂着他的肩膀笑嘻嘻的忠心祝贺,再一块去太师府迎亲。
华锦媗便送他们出门。
没多久,华离羽也抵达了,笑容可掬的陪她一块站在门口迎接客人,江一白在旁负责登记来访名单。期间,华离羽瞧着身着粉衫越发娇艳可人的妹妹,摇头说也快了,快女大不中留了,饶是华锦媗脸皮再厚也不得不脸红。
许多贵客纷纷到场,礼物一箱接一箱的往里抬,华锦媗只觉得面容都要笑僵了,便偷偷撇下华离羽到角落里去揉脸皮。
“参将大人到……”
“巡抚大人到……”
“宜光皇子到……”
来者络绎不绝,华离羽亦是笑得面容僵硬,心中暗道这七妹当真不义,竟将他一人撇下了。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就赶紧催着华锦媗回来,换自己去歇息。
江一白就只是低头抄抄字而已,不用卖笑,故而暗中偷笑地望着这对兄妹。
某一刻,又轮到华锦媗站岗卖笑时,凤王府和盛府的一干人等恰巧相携而来。
她双目一凝,在凤火王和盛飞銮并肩率着众人走来时,便上前迎接,低头恭送他们往里面走,然后默默数着后面跟着的几双年轻人鞋子。可人走完了,鞋子似乎少了一双呀?
她疑惑地抬头,恰巧看见凤金猊落在最后正要偷偷摸摸地走进去,被她瞅见,当场一愣,然后可能是突然想起了前几天的事,脸红了一下,赶紧低着头从她面前跑过去。
华锦媗很想笑,遇到这种事,他们之间完全倒过来了,别扭害羞的反而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