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觉到有道黑影扑面而来,却是被凤金猊直接揪住衣领抓了起来,萧曜喊道:“凤金猊,你干什……”
“一个男人居然贪生怕死到要出卖两个无辜女子,你这还算男人吗?”
凤金猊辞气森森,眼底翻动着异常强烈复杂的情绪。脑子中有一个念头,就是直接踹死萧曜这人渣。上回调戏华锦媗,这次居然要拿华锦媗献给那个孔雀……不管他要献出哪些女人,这等行径都是无耻地,而且其中还敢染指到他素来最想保护的神婆?
在场所有人都无声同意凤金猊这番话,怎可将无辜的女子推出去?
萧曜顿时被凤金猊这股气息吓得不敢再做辩驳。
凤金猊这才伸手将他松开,面色冷酷道:“不好意思,本世子一时失态,还望侯爷恕罪。”这歉礼毫无歉意,但仍是一致歉,萧曜即便想怎样也无法怎样。
凤金猊便带着陆宝玉和老将们抱拳离去,继续调整驿站的守卫。
赫连雪亦是拂袖告辞。
这些人都是满脸不悦地离去,萧玉卿知道他们若不是因皇帝下旨,只怕都不愿来保护萧曜了。因为连他自己听见萧曜意图出卖华锦媗这一句话时,都有一种按捺不住想挥出拳头的冲动。
凤金猊他们重新调整驿站部署后,赫连雪忽然来找他。
在赫连雪眼中,幼时的凤金猊甚是乖戾,且莫名其妙,但这几日静观下来,却发现这一个红衣少年,芝兰秀发,剑戟云横,的确符合焚音国师曾为其断言的几句话——坐看骄兵横渡,沸浪骇奔鲸。转盼东流水,笑看风云,一袭炎火叱天下。
赫连雪道:“凤世子,可否有时间聊几句?”
凤金猊望向不请自来的赫连雪,唇边露出似有似无的浅笑:“本想说没有。但难得你主动找人说话,本世子就给你这个时间。想聊什么?”
赫连雪道:“有些事想与你谈谈,但这里周围人群走动,我们可否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
凤金猊幽幽挑了一下眉。
陆宝玉也是聪明人,单看两人的表情,便道:“那金猊,我先按照我们之前商量的下去部署了。”然后拱手告辞。赫连雪便邀请凤金猊到驿站某间偏僻的房间里。
两人就在房内各自挑了椅子坐下,凤金猊就开门见山道:“赫连雪,你想跟本世子说什么?”
赫连雪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凤世子刚刚也听见那萧曜讲的话,有必要为了保护这样一个人,继续牺牲赤炎军的将士生命吗?”
凤金猊坦然道:“当然不值得。这驿站随随便便抓一个人来保护,都比保护萧曜这个人渣有价值多了。只是君有令,将不得不从。既然我的赤炎军接到了皇上的旨意,自然能竭力执行。”
“可凤世子也看得出来,这些刺客都是夜间出动,行刺者的能耐都是一夜比一夜厉害,如今赤炎军已有数十人伤亡,难道还要继续用这些血肉之躯对抗吗?”赫连雪毫不放松地追问着,“有些方式可以兵不血刃,为何凤世子偏偏不愿使用?”
“有些方式可以兵不血刃?”凤金猊语带讥嘲,“雪公子,连本世子都不知道有这样的方式,你怎么知道,而且还知道本世子偏偏不愿使用?”
赫连雪并没有理会他的讥讽,仍是冷冷道:“莫非华七小姐是选择束手旁观,站到孔雀那边了?”
凤金猊侧过头来,直直盯住他的眼睛:“赫连雪,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赫连雪低声冷道:“华锦媗在忻州居住七年,而圣裁门的孔雀亦是七年前在忻州崛起,紧接着华锦媗回京不久,那艘画眉舫亦是华丽现于人前。时间总是这番凑巧,真让人怀疑这华七小姐与圣裁门是否有何渊源?凤世子与华七小姐、我都是幼时相识,而你与华七小姐更是幼时藏婚,能让勒马封爵的凤世子一眼相中的华七小姐,明明智珠剔透,暗藏道行,如今却在弘扬城内谨言慎行,默默无闻……凤世子,你觉得是可惜还是可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