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细皮嫩肉跑去那边干嘛?”
焚音哼了一下,道:“那就甚好。阿雪不在,本座怕无聊,你若留下来陪本座聊聊天,昨日之事,本座就不与你计较了。”
华锦媗闻言便端端正正的坐下。
焚音斜睨她,道:“真不去码头?”她果断摇头,他哼笑,她亦轻笑,如此来往,焚音这才缓缓皱眉,暗忖道:难道说她真不是孔雀抑或着谁?
凤金猊只觉得两人对话皆是话中有话,正待要说话,华锦媗谄媚道:“那我要呆多久才能走?”
“直到阿雪回来告诉本座,孔雀是何人。”焚音道,然后右手支着下颌,换了个斜躺的姿势,悠然闭目。
华锦媗无聊的捧着脸鄙夷这个老妖孽,却不知被什么敲了一下脑袋,吓得赶紧扭头望向凤金猊。
凤金猊收回手,艳若春花的脸儿浮起不屑:“看够了没有,你一个女儿家到底知不知羞?”
“那我看你可好?”华锦媗嘿嘿贼笑。
凤金猊眼皮微颤了下,泰然自若道:“自然好。”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华锦媗闻言赶紧收回视线,正襟危坐,就只看着自家鞋尖缀着的细碎银珠不再说话。
码头。
当赫连雪那辆标志满城皆知的马车出现时,密集拥堵在码头的黑压压人群赶紧左右开道,不少人直接“哇哇哇”叫嚷地被挤下水去。
一排宫廷侍卫已在码头靠岸处把守,恭迎他上前。殷殷期盼的九皇爷和好管闲事的秦挽一都等候已久,三位有身份的代表各自拜见后,赫连雪就负手而立,单独眺望着江面烟波,一双眸尽是欺霜胜雪。
……一个华锦媗还不够,突然间又冒出一个惊魂门的孔雀,而且还都是术士!
国师来前曾告诉他,惊魂门的大本营在忻州,华锦媗也曾在忻州,据传孔雀垂髫之年便空降继位,而华锦媗抵达忻州时也才八岁,孔雀性别不分但喜好美人,华锦媗……虽说是女的,但两人极有可能就是同一人。
赫连雪面色沉重,最好是同一人,否则麻烦了。
被侍卫拦在外面的百姓们,无论男女老少纷纷惊艳地欣赏这一位名扬王城的雪公子。
“船来了!那艘画眉舫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一声,大家纷纷抬头望着烟雾中渐渐显现的黑影,然后近了,接近了,一艘重金打造华丽到举世无双的船舰终于出现,两侧各有船桨缓缓启划。
九皇爷眯着眼望了许久,忽然惊喜道:“是那位姑娘!挽一,就是那位姑娘。”
秦挽一望去,望见画眉舫甲板站着数十人,为首三人最为瞩目:居中是一位戴着面具的玉冠少年,居左是一位不露真面目的红衫女子,居右则是面容肃然凝重的——肖定卓,高手榜赫赫有名的用剑大师!
这样的三人并肩站在画眉舫之上,那股睥睨而下的气势,当今秒杀四方。
画眉舫靠岸了,铁索哐当当地响,一艘吊梯缓缓垂落。那位玉冠少年望着岸上等候已久的众人,勾唇轻笑了一声,然后拂袖顺梯而走,姿态仿若山涛间端立云颠的天人,万众瞩目的落入尘世,一步是一幕景。
赫连雪皱眉,这个面具少年的气势太强了,强到根本不是寻常人可假扮的地步!
**
直到将近日落,赫连雪才返回国师府。
焚音便撑开眼目醒来,凤金猊正襟危坐纹丝未动,而华锦媗已趴在桌上睡着了。
赫连雪一进门,见此状,眸色颤了下,然后走到焚音面前行礼道:“先生。”
凤金猊便伸手将华锦媗推了推,她不耐烦道:“别动我,还要睡。”然后发出细微的鼾声。
焚音无奈道:“小凤凰算了,就随她。阿雪,如何?”
赫连雪沉声道:“先生,可能都不是。”
焚音禁不禁直起身,皱眉凝望着赫连雪。
赫连雪摇头确认,他眼神顿时晦暗难辨,当即盯住鼾声连连的华锦媗——难道说,她不是孔雀?他算不出华锦媗的卦象,也算不出孔雀的卦象,如果两人是同一个尚能解释的通,但若不是,只能说这世界真是变得让他捉摸不透了。
赫连雪道:“小丫头,若是还困,本座就让阿雪给你备厢房,与阿雪比邻为居可好?”
赫连雪皱了一下眉。
凤金猊忍无可忍地站起身,道:“多谢国师,只是我们还有要事,不便打扰。告辞!”他再度推了华锦媗一下,她睡眼朦胧地呻吟了一声仍是不动,可凤金猊不愿再耗时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离去。
焚音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如果华锦媗不是孔雀,那这只孔雀又是谁?”
**
凤金猊抱着华锦媗朝外走去,一踏出国师府,他就哼道:“喂,可以不用装睡了,赶紧把这层粉给我抹掉,好像要扶灵出殡一样难看死了。”
华锦媗没有回应。
有点奇怪,平时被他碰一下手都要大叫流氓,凤金猊都做好防御的准备,但她仍是睡态,他奇怪地将她抱入马车中倚壁坐好,再度晃了晃,孰料华锦媗的身子柔弱无骨地顺着车壁倒下去。
“喂!”
凤金猊及时伸手将她捞入怀中,却被她肌肤的冰冷刺骨给惊到了。他颤抖地伸手试探她鼻尖的呼吸,万幸还有气,赶紧捧住她的脸按在肩头,急喊马车快朝凤王府而去。
到了凤王府。
“管家,去把阁老请来。”凤金猊抱着华锦媗快速冲入后院中,将她放在暖玉泉包围的石床上。
婢女端来温水擦拭她的手脚,但抹去一层厚厚的白粉后,她的十指依旧白得不像话。凤金猊顿了下,直接抢过婢女手中的布帕,亲自擦拭她的面颊,待她面上的脂粉全被擦掉后,一张脸更是白得毫无血色。
“少爷,阁老来了。”荀佐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者进来。阁老,前届太医院的首席太医,退休三年,在凤王府养老。
见阁老还要劳师动众的行礼,凤金猊急忙走到他另一侧,与荀佐携手将他架了过去。“阁老,你快来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她早上还能活蹦乱跳的跟我吵架,现在昏迷不醒,浑身冰凉的可怕。”
“咿,小凤凰什么时候娶媳妇了?老夫的痴呆症何时犯的……”阁老一边迷糊,一边把脉,但把了大半天,只觉得脉搏跳动连常人一半都没有,而一呼一吸亦是。这脉象过于诡异,他行医将近五十载,以常识根本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凤金猊在旁见他面色沉重,亦是心急如焚。
荀佐回来,说凤池府派了两人来接华小姐,一个叫甘蓝,一个叫韦青。
“跟他们说她还在昏睡中,不宜迁挪。”
“但他们说小姐约莫这个时候是要犯病,需得回府服药泡药浴。”
“犯病?”凤金猊顿了一下。
阁老才刚抬手捻须,不过片刻又放回去,只是床榻空空……哇哇哇,小凤凰的媳妇呢?
凤金猊抱着华锦媗走到大门候着的甘蓝和韦青面前,断声问道:“她到底犯得的是什么病?”
“只是小病罢了,还请世子放宽心,让我们先送小姐回府再说!”韦青说着就上前接手,凤金猊避开,占有性地抱着华锦媗不放,大跨步地朝马车走去,冷道:“都叫不醒还叫小病?我不放心,我要跟你们一块回去!”
甘蓝急忙推着略是恼怒的韦青跟上。
终于返回凤池府,凤金猊才将华锦媗放到床上,就和韦青一样被请出了房。
两个人随即推开暗室的门走出,快步走到昏睡的华锦媗面前,各执她的一手,然后玄金二色盘旋而起,两点星星白光从他们眉心溢出,飞速钻回华锦媗眉心朱砂中。……两魂归兮,这张毫无血色的面色,重染红晕。片刻后,华锦媗睁着一双锐利四射的眼醒来。
凤金猊在外急得甚燥,他盯着面色无异的韦青道:“她得的是什么病?”
韦青一板一眼道:“不知道。”
“你们跟了她七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