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见柳子相刻意将话题扯到“富欺贫”这种敏感的字眼,混淆主题挑拨民怨,甚是担心,当下打定主意即使名誉扫地也要带走自家妹妹,但背对他的华锦媗藏于袖中的右掌,却朝他打了一个且慢的手势。
他微微一怔,华锦媗依旧安静地凝视柳子相。
柳子相越发说的得意洋洋,口干舌燥,随手拿起案桌上的茶杯正要饮,却发现水中竟有华锦媗的倒影,且这倒影正朝他阴森冷笑,斜飞的凤眸中有嘲弄、有蔑视、还有难以察觉的凛然霸气!
见鬼了!柳子相惊得洒出杯中热茶,不偏不倚,烫得左前方的林老爷发出杀猪的嚎叫,然后山羊师爷和随从们慌乱救驾,一干人等手忙脚乱,鸡飞狗跳。
柳子相在狼狈不堪中指着华锦媗“你你你”了半天,真不知道刚刚是诡异还是幻觉。
华锦媗挑眉,笑吟吟道:“柳先生,你什么你?为什么你说的话本小姐总是听不懂?”
她这副模样又是八岁孩童应有的幼稚与任性。柳子相安慰自己刚刚只是幻觉,然后怒瞪华锦媗,恢复锐气:“臭丫头,牙尖嘴利,华府的教养可真是让人惊讶呀!”
旁人顿时怒得脸红脖子粗,冲着华锦媗大吼大叫起来,“就是!刚刚明明在二楼辱骂柳先生只会胡说八道,柳先生的名誉岂是你这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能轻易诽谤?”
“搞了半天,原来诸位说的是这事?可本小姐刚刚只是在与自家四哥低语闲聊,又没有大肆张扬,难道连这点童言无忌都不行?”华锦媗掩嘴无辜道,一副天真虚心恍然大悟的模样甚是可爱,却激得众人险些呕血,内心极不平静。
但下一刻,她的口气再度转寒,唇齿间溢出一丝薄笑:“哼,你们这些所谓的‘贫’人管得可真多呀!再说了,本小姐实话实说,何来诽谤?倒是你们诽谤我华府名声,愚昧无知,以下犯上,按照刑法律令十年大牢倒是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