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审过后,事情已经清楚了,张天偷听了孙莱士和魏先才的话,知道了卖贡士的事儿,然后告诉戚弦,二人合谋策动了举人闹事,并且,张天一口咬定,自己听到的是吏部侍郎卖的名额。
于是又轮到孙莱士的提审,只是那孙莱士竟半个字也不承认,一口咬定是那些落榜的举人们诬陷他。武叔本想让窦观再仔细审审,只是窦观却摇头,说是一审先得个大致的结果,眼下去抓吏部侍郎刘干来对峙才是要紧。
武叔想想也对,遂放下孙莱士,当即就带人去刘干的府上拿人。
刘干在贡院被打的差点没命,就直接被抬回了府,他迄今为止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躺在床上把所有相干人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不过最让他气结的,还是贡院上那些人说的话,什么他卖的贡士名额?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虽然身为同考官,可到底会试是礼部负责的事,这种有肥水的,怎么可能轮到自己出手。
礼部吏部都是听命于首辅,此次主考同考也是首辅授意选取的人,主考一个是礼部尚书,同考里有两位礼部侍郎,就连提调都是礼部的主事,这场会试,是礼部一手操控着。
吏部与礼部平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反正都是听差于上面,大家就各安其事就得了,他虽然眼馋这肥水差事,不过也知道不能逾越,否则上面那位可是要怪责的,何况吏部有肥差,礼部也是插手不了的。
刘干其实知道何昌序的那档子事儿,他甚至知道那些事儿,没有首辅的首肯,何昌序也是没那个胆子做的,只是与他无关,他便也装作不知。
哪知那些闹事儿的举人竟然说他是主谋,就算要说,也该是礼部侍郎而非他,何昌序肯定是不会亲手经办那些龌龊事的,唯有左右侍郎潘文程和贺显,所以要闹,也该是这两人首当其冲。
此次替礼部背了黑锅,刘干心里窝火的很,尤其是他被打的最惨,手都骨折了,他心头恨啊,恨那些打的举人,也恨礼部那一伙人,若非他们自己做事儿留了尾巴,怎么会殃及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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