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胎,不过我那天真的是早产了。”看到林双棉听的入神,刘卫平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下去。
“我有个哥哥在朝鲜战场上救了一落水小孩牺牲了,信阳民政局来通知那天,我妈妈早产了。我哥哥叫卫国,我妈请民政局的同志起名,那个同志说朝鲜和平协定签定了,就给我起名卫平,就是保卫和平的意思。”
“我听中学历史课老师说那是停战协定,就是暂时和平的意思。”林双棉插话道,“不过听你的故事也蛮惨的。”
“你呢?为什么叫双棉?”刘卫平问道。
“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林双棉轻轻说道,“爸爸是岭南人,他思念老家院子里的两个木棉树,便给我起名双棉。不过我生下来没多久,爸爸就被抓去你的老家。”
“妈妈带着年幼的我一路讨饭回到广东老家,从深圳尖沙角游海潜逃香港,那天风浪很大,妈妈精辟力竭溺海而死,我放在木盆里的侥幸活了下来。”
“我漂到香港后被救起,妈妈在盆里留了身世,后来我的名字见报,正好被爸爸的同乡林明海看到,他不忍我们家悲惨,正好他太太何英姿不能生育,便寻着报纸认养了我。”
刘卫平叹道,“吉人之有天像。”
“哪里,这才是苦难的开始。”林双棉忧伤的说道,“林明海将我抚养到十二岁的时候,香港爆发了六七暴动,短波里在播放新闻的同时,也会制作一些新闻评论节目,里面最红的要算香港经济广播台的林斌主持的小市民日记节目了,林斌是林明海哥哥,他收听率很高,他有时难免会对罢工行为加以批评,他的这些话被广播出去为他埋下了祸根。”
“我还记得那是8月24日清晨,林斌像往常一样,开着一辆甲壳虫小车,带着林明海,前往九龙塘又一村的经济台上班。”
“他刚刚出了家门带上搭顺风车的林明海,马路就被罢工的人群堵住了,街道两边的商铺门窗紧闭,上面贴满了大字报,成群结队的工人站在马路上,手举标语,高呼口号,阻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们只好饶道行走,当他们开到文福道与文运道交界处,被两名路政工人上来拦住了林斌的车,一个人突然将一桶汽油倒入车内用火点燃了,兄弟两人烧的面目全非。”
刘卫平听的心惊肉跳,林双棉却是平静无比,仿佛在叙说别人的故事。
“林斌妻子郝洁梅带着三个未成年的儿女移居台湾,而林明海妻子何英姿带着我去了加拿大蒙特利尔。”
刘卫平说道,“原来是这样,你在加拿大也呆过,干吗来日本读书呢?”
林双棉叹了口气,“何英姿带着我移民到加拿大在魁北克的蒙特利城定居下来,开始香港经济台还定期为我们寄来生活经费,加上何英姿在中国城的餐馆打工,勉强也维持家用,省吃俭用居然能让我上学念书。”
“到了七十年代,电视渐渐兴起,广播电台竞争激烈,日子越来越难过,香港经济台对我们的补贴渐渐少了,后来干脆断了炊。”
“当时我正在蒙特利尔理工学院念书,生活越来越拮据,何英姿迫于生活压力和当地一个爱尔兰人结了婚。”
“没想到婚后没多久,何英姿发现她丈夫是个瘾君子,混乱不堪的七十年代,何英姿都不知道是那天染上了艾滋病,和那个爱尔兰人离婚后,何英姿感染伤寒因为免疫力低下很快离开人世,刚刚大学毕业的我又变成了孤儿,我决定离开加拿大,我申请了东京艺术学院的奖学金,就来到这儿来了。”
刘卫平大着胆子揽住林双棉的肩膀,林双棉默默的靠在他身上,“你呢?为什么来东大?”
“说来话长,1974年的时候,我们学校都停课了,我因为你爸爸打的底子好,是全村识字最多的男孩,给全村人民念《人民日报》是我每天主要工作。”
“我还清楚记得那是8月26日上午,人民公社的社员们刚刚从田里拔完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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