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赵但笑不语。
“呃,你们去求我师父罢,他答应,我便答应。”她索性将烫手山芋丢给了赵洛寒。
赵洛寒一愣,随即笑道:“二位英雄若不嫌弃,就在此处小住几日,待在下料理完一些琐事,便同诸位一道返回中土。只不过寒舍没有多余房间,得委屈二位住柴房了。”
“不碍事,谢过阁下。”绝尘回头之际,却看见赵洛寒的刀,练武之人如何不认得那是一把绝世宝刀,肃杀如秋,寒彻骨髓,令人睹之而心有余悸。
赵洛寒亦发觉他在端详自己的刀,也不点破,饶有兴趣的打量起眼前之人。二十五岁左右,身形偏瘦,长脸薄唇,手上全是厚茧,身后背一把长剑,周身散发杀伐之气。可笑的是,这样一个杀人如吃饭般寻常的人此刻正同冷飞雪聊起大漠见闻、异国风光。许是冷飞雪给人的印象太过强烈,但凡有她存在,一切不甚美好的事物,或悲哀、或肃杀、或烦愁、或苦涩,都变得好笑起来。
“元祁你去砍些柴火,绝尘你帮忙生火。”她张罗着开始煮饭,支使两位下属忙活起来。
赵洛寒心中好笑,想着“荣耀堂”在这小丫头的掌管下,会不会变成近百年来江湖上最大的笑柄。
“轩……师父,”她乐颠颠地跑过来道,“你切菜?”
他抬手摸摸她脑袋,正要说话,眼角余光却瞥见那绝尘正注视着冷飞雪。他心下一沉,将她拉至一旁,低声道:“那人甚么来头?”
她回头看了看绝尘,笑道:“他叫绝尘,西夏皇上派他贴身保护于我。”
他点点头,并不多问。
当夜,绝尘、元祁二人居住在柴房,赵洛寒如常睡于外屋长凳,冷飞雪则在里屋就寝。至半夜,冷飞雪忽被噩梦吓醒,翻身坐于床上,浑身冷汗直冒,平静片刻,方往外屋找水喝。
“怎么了?”黑夜中赵洛寒的声音忽地响起。她吓得高呼一声,方才梦境中也是有个阴森森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
“啧!”赵洛寒起身点灯,但见她脸色煞白,显是吓得不轻。
“小冷?”他唤道。
“呼,”她叹道,“吓煞我也!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遭人锁在一个黑乎乎的地方,甚么也看不见,就像从前瞎了一般,又有可怖的声音不停喊我名字……”
“呆子,”他骂道,“都这么大了,还怕做梦。”说着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岂料正当时,绝尘破门而入――
赵洛寒的手尴尬悬在半空,冷飞雪忙从他怀中挣脱。绝尘面露异色,半晌方道:“属下听闻屋内有呼叫声,怕堂主有危险,这才赶来……既无事,属下告退。”拱手阖门,匆匆离去。
赵、冷二人面面相觑,忽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确不妥。
“不然我也去挤柴房?”赵洛寒轻声笑道,“免遭他们怀疑。”
“怀疑甚么?”她赧颜道。
“怀疑咱们师徒是假。”他道,“你那位下属眼尖的很。”
她摇摇头:“师父怎可挤柴房?要去也是徒弟去。”
他笑道:“行了,我就这么一说,快睡去罢。明儿你让你的手下准备口粮,三日后便可启程了。”
“你的毒伤全好了?”她喜道。
他点点头,道:“已不碍事了,我随你返西夏,向李笑寒请罪。”
她一愣,可李笑寒早已死了啊。她正思忖着是否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之,不想他早已躺在长凳上倒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