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车,我们去韦公子住的地方。”
到了官舍中的一处院子里,马车停了下来,此时韦沉渊刚从朝中回来,听到云卿来了,官服也没来得及换,便出现在了门前。
进了屋后,云卿也不说他话,直接将话题转到了关于流言的事项上,“最近关于你的流言,想来你是清楚的吧。”
“是,听过了不少。”韦沉渊端了两杯水,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给云卿。
云卿接过水,抬头看着韦沉渊,但见他眉间淡淡,并没有一丝忧愁,似乎在知道外面流言满天飞也丝毫不在意,这种不在意,是取决于内心的一种自信,看来他对事情定然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次流言必然不是无端而传的,状元宴上,大概就会有人将这事提出,届时对你将会有重大的影响。”
听完云卿的话,韦沉渊抬起头来,清隽的容颜上带着一抹清浅的笑意,双眸望着云卿带着些许担忧的目光,这个少女,从在乡下相遇之后,一直对他和母亲照顾有加,到了今日,也同样是真心为了他的事而担忧的,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心里很坦然,觉得她是可以信任的。
于是他的笑便越发的温和,“他们传出这个流言,也就是等着这一天了,状元宴上,王公贵族皆在,一旦这罪名成立了,那以后,我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韦沉渊的声音很平和,这样的平和让云卿了解到他知道这件事的起因,微微沉吟了一下,道:“你知道,他们手中的证据是什么?”
韦沉渊点了点头,两道不浓不淡的眉毛微微的拱起,像是自然而然带上的嘲笑,在眉宇间荡漾开来,手指在杯口上抹了一下,抬头道:“你且不要担心,这事我已经知道如何处理,不会这么轻易就给人打倒的。”
他的声音很清,很脆,映着两只幽黑的眼,给人一种很安定的感觉,然而眼眸深处,闪耀着的是谋略的光芒,睿智灿烂。
云卿想起上一世里的他,短短几年,就坐上了正二品官员的位置,这在整个大雍,绝对是独一无二的,而这一世,这个少年也用同样的成绩证明了他的才学,云卿知道,有些东西,他不方便现在就说出来,或者准确一点说,韦沉渊似乎还想给她个惊喜。
她便也不再强求,这是属于她和韦沉渊之间的那种默契,两人之间似友似亲,却比任何一种都要来的亲密,就像韦沉渊从不跨越的去问她为何能一再笃定,就像是预言一般去说出某些事情,他们相互尊重。
她唇角含笑,看着韦沉渊信任的点头,“那就等状元宴时,看你如何漂亮还击了。”
“一定。”韦沉渊举起茶杯,好像敬酒一般,与云卿这么一对,然后喝下,双眸里锐光默默的流淌。
时光匆匆,到了状元宴这一日。
皇宫里待宴的小花园内,坐满了夫人和千金们,正交头接耳的谈论着话题。
贵族的圈子虽然大,但是每日里消息传递都是极快的,她们都知道今日受邀的会有哪些人,而这些人分别是什么家世,而谈论的话题每日都在转变,而今日便是在悄声谈论一人。
“今日宴会,那个韵宁郡君也会来吧,怎么还没看到她的人影呢?”一个夫人好奇的往门口望去,想要看看,口中的人怎么不进来。
旁边的夫人们听了,眼底也露出几分好奇的神色,抚安伯自来京之后,其夫人和千金很少在贵妇间走动,如今还是第一次参加正式宴会,她们在心中暗自揣测,这位郡君的模样。
闻言,威武将军夫人却是用帕子掩着嘴笑,口中带着浓浓的嘲讽道:“能有什么好看的,一个商人之女而已,满身的铜臭味,还能如何,等会进来后,整个园子里只怕都是铜钱的味道!”
礼部尚书的夫人听她夸张的言语,却是轻轻一笑,“也不是如此说,到底她救了陛下,封了韵宁郡君,她父亲又为北方赈灾出钱出力,得了个抚安伯,也是伯爵之女了。”
“封了韵宁郡君又如何,还不是商人之后,难道有了个封号就真的是贵族千金了吗?也不知道等会进来,看到这里金碧辉煌的,会不会想动了念头,将这金子银子全偷了,搬到家里去!”威武将军夫人嗤笑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对韵宁郡君的不屑,这种极端的情绪引来其他夫人侧目,毕竟心内再怎么瞧不起商户,她们还是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如此直接明显的表露出来的。
何况抚安伯府如今正受圣眷,如此刻薄的话传到上头那位耳中,也不太好吧。难道韵宁郡君和威武将军夫人之前有过过节?可是并没有听说过威武将军夫人,和那位韵宁郡君见过面啊。
礼部尚书夫人惊异的看了她一眼,不过淡淡的一笑后,将目光转到其他的地方,恰好望见门庭前一个宫人正引导着个面生的少女进来,提声道:“那位千金,好似是第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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