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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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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以。”凌岳却连解释都没有,走到书桌后面,和往常一样看起了厚厚一叠的文件。

    魏央鼓起了腮帮子,哼了一声,然后跳下了沙发走到左边的书架上,翻找起自己感兴趣的书本来。

    手指慢慢地在散着淡淡书香的书架上滑动,看着一排排的名著,有些兴致缺缺。

    这时候,一本四厘米厚的墨绿色硬壳记事本出现在了魏央的手指之下,她愣了愣,然后好奇地取了出来,这是个带着复古味的记事本,二十厘米左右的长宽,封面上勾画着两头狮子,是罗马风格。魏央点点头,这样想道。

    “看其他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凌岳站在了魏央的身边,将她手中的记事本夺回了手里,他声音冷淡,却又似乎含杂着什么别样的情绪。

    魏央抬头,阳光照射下,她竟然有些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依稀见到他刚硬的轮廓,不过她相信,即使是这样,凌岳的气场也不会撼动,这是经年累月下积累的气势,这是这个男人成熟的标志。

    “这本。”凌岳见魏央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微微蹙眉后,伸手将书架第二层中的一本关于十六世纪英国经济状况的珍本拿了出来,放到了女孩空空的小手上,他开口,语气中带上了一点安慰的意思:“看这本,你喜欢的经济学类。”

    这段时间魏央依旧延续了从前的习惯,除了看枪械类的书籍,或者童话书以外,就喜欢捧着经济学类的书。

    “我,喜欢的?”魏央却道出了疑问,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本,不是很厚,却有些冰冷,她笑了,只是笑容有些惨淡,她摇摇头,将书本放进了书架,说道:“这不是我喜欢的。我,再也不要喜欢了。”最后一句话,像是说给凌岳听,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是的,她再也不要喜欢了,而且,她本就从来没喜欢过经济学,她会愿意看这些,不过是魏岚以前的理想就是做个经济学家罢了,她爱他,所以想要培养和他一样的兴趣。只是现在没有必要了,她不能肯定地说自己彻底不爱了,但她能坚定地告诉自己,她不能再爱了。

    空调的暖风吹在身上,魏央却竟然觉得有些发寒,那是种从心底升起的寒意,她走近凌岳的身边,额头抵在了他的胸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她只是,有些难受。

    “那就,不喜欢吧。”凌岳垂下眼帘,看着就在眼前的女孩,将她搂进了怀里。

    从此以后,放下那个不懂珍惜的男人,我会给你近在咫尺的幸福,和远在天涯的伤害。

    只要,你在我身边。

    魏央的呼吸在凌岳的胸前徘徊,他的身上没有气味,干净地好像阳光下的新被褥,但魏央却能牢牢地记住这个男人的气息,她想,也许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比如说,心。

    两人拥抱了半响,凌岳又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关于转轮手枪的书,将它放在女孩的手上,说道:“那就喜欢它们吧。”

    “……嗯。”魏央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凌岳一时间都觉得有些晃眼,这样明媚的笑容,温暖的阳光,将会属于他,只属于他。

    将魏央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凌岳的口气依然是命令式的:“看书。”

    “哦。”魏央这回没有故意拒绝听令,乖乖地点了点头,将书本放在了膝盖上,认真地看了起来。

    很快,在凌岳和铁卫们的进进出出之间,一整天就过去了,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魏央问凌岳:“这个地方具体是哪里?”因为醒来就住在了这幢房子里,所以魏央不知道这里具体是德克萨斯的哪块。

    “明天让紫禁带着你出门,你就知道了。”凌岳早就知道了他们早餐时的谈话内容,知道魏央想出门玩,便说道。

    “啊,凌紫禁也要忙的吧,我一个人出去就好了。”魏央靠在凌岳的臂弯里,仰头道。

    “不行。”凌岳的话依旧不容反抗,他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看了一会儿后,说道:“睡觉。”

    “哦。”女孩今天很乖,总是会第一时间同意凌岳的决定,不会总讨价还价,她趟在了枕头上,见凌岳自己没有睡觉的意思,就问道:“你不睡吗?”

    “嗯,你先睡。”凌岳答完后,眼中浮现了一丝笑意,这种平淡的对话,却最能触及他心脏的底层,他喜欢这种清淡却温馨的相处,让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凌岳看着魏央闭上眼睛,抱着自己的腰慢慢睡了下去,直到她的呼吸平稳下来,他才俯身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他的唇并不离开她的额头,闻着缭绕在鼻尖的月桂清香,他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真实的,暖人的,微笑。

    离开魏央的额头,凌岳又有些自嘲,因为他竟然有些舍不得那温软的触感。

    他伸出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本书,那是上午魏央在书架里发现的记事本,墨绿色的封皮,泛黄的纸页,有些年岁的记事本。

    他算了一下,这记事本倒是的确有些年头了,他记得这还是自己住在这里的时候,拿来做日记本的。

    二十年前,他十岁不到的时候,被一群黑衣人领进了这幢房子,然后开始了长达数年的软禁生活。

    只因为,他是私生子。

    是的,他和魏岚一样,是一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子,不过他的父亲并没有和魏缜一样要把自己置于死地,他的父亲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自己这个意外的产物,所以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将他软禁了起来。

    然而几年的努力,或强硬,或委蛇的手段之下,他终究是成功地打败了凌家那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毫不留情地将这些阻止过他,侮辱过他,试图杀害他的人送进了地狱,他就这样踩着众人的鲜血登上了凌家的当家之位。

    在父亲的病床前,他问过,为什么当年要软禁他。

    父亲答,因为我看到了你的野心,而我不允许这样一个变数。

    他当时笑了,冷冷的,他就这样一直笑着,看着自己的父亲彻底咽气。他在笑,他也得到了权势,可他看着父亲渐渐冰冷的尸体,觉得他的冰冷似乎也传给了自己,他全身上下,都阵阵发寒。

    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是不被期待的人,是不会拥有温暖的人。他曾经以为母亲的毒打只是想要自己上进,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知道了,母亲是真的恨他,因为不小心有了他,所以母亲奢华的生活也到此结束了,她没有机会再接近父亲,因为她也被厌弃了。

    他讨厌女人,讨厌她们的接近,讨厌她们的触碰,那都让他浑身不舒服,好像犯了洁癖。她们总是抱着这样那样令人恶心的心思接近自己,就连他的母亲,也不过是个为了钱财而出卖身体的人。

    他以为自己会这样一个人度过一生,直到遇见了她。

    她是特别的,从第一次见到她,触碰到她的时候,凌岳就明白了。

    他算计着,将女孩留在了身边,但这还不够,他还要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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