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一对浓密的剑眉,而这眉毛下却是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程然诺终于明白,原非自己单相思,他竟是对自己有情的。
自此之后,她便常与李临江私下幽会。
他们一同在碧波万顷的草原上策马狂奔,碧草如绿色的海浪般连绵起伏,而对比鲜明的远处山峰隐在萦绕的层叠云幛中,奇丽壮美的风景令人仿若置身幻境。
“旁人皆道我对二殿下痴恋成狂,为他私奔逃往齐地,被我爹抓回后竟相思成疾,卧床一病不起,整日痴痴傻傻不能见人,他们甚至还传言,我为了齐王恐怕将命不久矣。”程然诺说罢昂头一声冷笑,本应如少女般青涩的她,此刻却骑于白马之上,饶有兴致地甩动手里的蟒皮鞭子。
身后的李临江离得不近不远,距离恰好能听清程然诺的话音。
程然诺并不回头,只是眺望一望无际的草场,继续自言自语般的对身后的李临江说道:“这些人以讹传讹,还真是滑稽可笑。”
“那你可曾对齐王有过情?”身后徒然响起李临江沉稳的低声。
程然诺的身子一滞,手下意识地勒紧缰绳,马匹随即停住了步子,但她身后李临江的马却没有停下来,反而嗒嗒的继续往前踏了几步,后面的李临江越来越近,他的呼吸声几乎近在耳畔。
原处偶有吃草的野马发出嘶鸣声,溪水潺潺地流过绿地,程然诺又黑又亮的眼睛怔怔地眺望远方,她似有些恍惚的自言自语道:“情?”
她垂下修长的眼睫,用水葱般的指甲慢慢抠着手里的蟒皮鞭子,歪着脑袋像是思考了好半晌才低声嘟哝道:“哼?他爱娶长安的许小姐还是张小姐都与我何干?可你竟如此问我?难道我日日枯坐在城头,等的是旁人?”
程然诺微蹙眉头,一字字轻声说出口来,可她话音刚毕,身后却响起李临江近若咫尺的沉声,“也说不定等的是那个与你有婚约在身的马贼头子。”
“李临江,你,你竟……”程然诺大怒,她回身就欲挥动手中的蟒皮鞭子,却不料手臂忽被李临江一扯,她斜插于发间的蝴蝶步摇上的银穗流苏轻扫过额前,恍惚中她还未反应过来,“别生气,你的心意,我岂能不懂?”李临江说着,唇顷刻贴在了她的唇上。
那一刻起,她便决心此生非李临江不嫁。
她甚至将母亲生前的遗物赠予他。
“喏,你瞧,都是你弄坏了我的金壶,这串金壶可是我娘生前平阳公主所赐的,现在被你弄坏了,可要如何赔给我?”程然诺亦娇亦嗔地说。
面前的李临江浅浅一笑,已是魅然生辉,“这个赔给你可好?”他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精美无暇的匕首。
她爱李临江,她太爱他了,她甚至毫不犹豫拔出他送的匕首,她将匕首横于脖颈之上,“爹,你别过来,叫外面的守卫都走开,你若真心在意我这个女儿,就让我们远走高飞,我不会让二皇子知道,更不会牵连到你和姐姐!”
“然诺,你别这样,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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