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人,却没有背书包,面孔瞧着也不像本地人,她猜测或许是新来的转学生,便踉跄着走了过去。
她走过甲板时异常小心,因为她个子太高,偏偏长了个矮个子姑娘才有的小脚,所以她时常摔倒,她猜测大约是脚太小,无法支撑她的身高,就像圆规永远都无法立起来。
程然诺正欲问话之时,却见这个男孩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由红色细线穿着的碧玉吊坠,男孩子逆光而立,高高瘦瘦的,肤色偏白有些清秀,但他却眼睛眨也不眨,始终盯着手中的这条吊坠。
红色的细线像小蛇般轻缠绕在他的指间,小巧的吊坠在阳光下泛出晶莹剔透的碧色,男孩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抚摸过鲜亮莹洁的玉坠,他的指肚轻轻摩挲着玉坠,低低地喃着一句相同的话:“若没了今生,来世我可凭这个去找你?。”
程然诺好奇地踮起脚尖,她慢慢凑近玉坠,只瞧见是个碧玉雕刻而成的蝴蝶形状,正在破茧而出的蝴蝶活灵活现,好似随时要幻化为一直真蝶,挣破重重厚茧振翅而飞。
“这个玉坠,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程然诺伸手指了指男孩手中的玉坠,但男孩却忽然小气地想要往回收。
谁料原本微波起伏的湖面,霎时却波涛澎湃,风起云涌之间河流湍急汹涌,惊涛巨浪的忘念河水几乎要瞬间掀翻这艘脆弱的渡船,在一片慌乱中,程然诺脚下一滑,想要拼命去抓又湿又滑的栏杆,但在疯狂的晃动中,她随手一抓,竟未能抓住栏杆,尖声大叫着,竟瞬间被甩出船去。
只听“噗通”一声,碧绿的河水瞬间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如同硕大的绿绸子迅速将程然诺紧紧裹挟住。
被飞溅的河水打湿了脸庞的男孩子,不由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瞧着被惊涛骇浪所吞没的程然诺,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整个黑眸的焦点却只聚集在程然诺的手中,原来方才她一时恐惧,随手一抓未能抓住栏杆,却像见到救命稻草般竟抓住了那块玉坠。
男孩子看向自己手中紧握的红绳,只剩下断掉一截的红线在狂风中飘动。
整艘渡船被铺天盖地的哭喊声所笼罩,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程然诺的落水,但男孩子却怔怔地望向在水中挣扎的程然诺,“救命,救命啊,救……”程然诺被寒冰般的河水淹得说不出话来,她挣扎着尖叫着,但手里依旧死死紧握着那块同样即将被淹没的玉坠。
“十四年前掉进忘念河里,同时害你丢了玉坠的人……”程然诺静静望着立在对面的危钰。
他没有说话,但冰冷如三尺青锋的眼神,却足以在咫尺之间至她于死地。
“是你?”危钰的声音冷到了极点,简直像冻结的冰川。
程然诺几乎不敢去看他漆黑见底的眼睛,那样黑那样深,方才眼中还是柔波潋滟,可一旦涉及到那个女人,即刻幻化为噬人的黑海。
寒冷的空气仿佛带着雨意的微凉,轻触在她的脸颊上,程然诺终于长长叹了口气,“明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怎么还是有点难过。”
程然诺独自漫步在回家的路上,危钰回市里了,其实从她上次问他,如果前世的那个情人回来非让危钰迎娶,她问危钰会选谁,从那一刻,危钰短短几秒钟的犹豫,她就早猜到答案了。
只是这一天来得稍微早了点。
家中没有人,母亲应该还在画廊,程然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她的鼻子有些酸,但强忍着没有哭。一个为了别的女人,甚至为了一个未必存在的女人而抛弃自己的男人,哭是不值得的。
程然诺的目光透过含着的眼泪,望着房子里的一切陈设都只觉朦朦胧胧,她的视线落在角落里的那副画。
她走过去,将画框翻了过来,画上所绘的正是幼年的程然诺,她啃着手指头依偎在父亲的怀抱里,父亲身着戎装,端正的脸孔很陌生但又很熟悉,这幅画程然诺从小看到了大,但父亲真实的容貌她却没有半点印象。
“爸,你说男人怎么这么不靠谱?你说,我该不会真是命中注定要当女强人,一辈子守着我的网站过吧?”程然诺的指尖慢慢滑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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