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磕在汉白玉的棺床上,两颗泪水也随之滴落下来:“儿子不孝!”他在心里说道。
赢绯见状马上对着立在一旁的壮汉们使了眼色:“赶紧,动手!”
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先帝的陵寝不能被打开太久,万一被外面的人知道了风声,那必将会是一场轩然大波!
壮汉们蜂拥而上,轻车熟路,很快就把盛着灵柩的棺椁打开,卸下棺椁侧面的一块板子之后,他们又把灵柩上的盖子打开。
“有人!”领头的壮汉往里只看了一眼便回身对着赢素说道。
岳西噌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单掌按在棺床上,手臂用力身子已然轻飘飘的跃了上去。
灵柩内一目了然:一张瑶琴,一具尸骸!
尸骸上覆着一张变了颜色的陀罗尼被,遮住了脸。
岳西探身伸手,很轻很轻的揭开写满梵文经咒的陀罗尼被,露出下面那张于人世隔绝了多少年的脸……
那并不是一张人的脸,而是一张用黄金打造的面具!
岳西的手握成了拳,不可抑制的狠狠的抖了一下,她哽咽了一声,终是再次弯腰把手伸向了那张面具!
尽管心里已经在流泪,她还是得看上一眼,为了韩月夕,为了母亲,哪怕面具下的真像无比残忍,她都得瞪大了眼睛去看!
有三只手臂同时伸了过来,齐齐的抓住了岳西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岳西歪头看看左右:“你们这是……”
见陛下也攥住了她的手臂,韩阳春和赢绯同时收了手。
“娘娘,请您保重身子,此事……微臣去做便可。”韩阳春嘶声说道。
赢素微微点头,几乎是架着岳西退后了一步。
面具被揭开,紧接着连那句尸骸上的衣服也被解开……
一具干瘪的男子尸身被露了出来,他的脸上却只是一副森森白骨!
韩其,那个温润如玉的美好男子,已然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孤零零的躺了很多年……
岳西屈膝跪下,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
作为父女,他们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见了面,是谁也想不到的结果。只是这结果太过残酷。
韩阳春茫然四顾,看见跪在玄堂门口的老太监,他箭一样的冲了过去:“我娘呢?我娘在哪儿?!”
他摇着老太监的肩膀,连哭带喊,几欲疯狂!
老太监被他摇得前仰后合似乎马上整个人就要散开:“殿下……”他艰难的开了口,唇角一缕黑色的血丝流了下来,紧接着鼻子里也冒出血来。
赢绯飞身过来,一靠近二人便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他随即收回准备去把脉的手:“他服了毒,无解!”
“你不能死!”韩阳春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的戾气暴涨!
棺椁里躺着的是韩其,那么他母后呢?那个苦命的女人最后的归处又在哪里?
“殿下……”老太监气若游丝地看着他:“老奴在先帝爷跟前发了毒誓……不能说……若是说了,老奴会生生世世都做阉人……老奴是男人……命根子就是命啊……”
……
“这就走?”天还未亮,韩阳春已然收拾停当准备上路。
“你脸色不好,多歇几日再走不成么?”一身素服的岳西站在他的马车前还想拦着他。
昨日,韩其的尸首已经重新下葬。就葬在了楼夫人的药庐里。与她亲手栽下的那些花花草草为伴,当然,还有她。
分开了十数年,他们夫妻终是以这种方式团圆,楼夫人倒是心境淡然。
虽然人鬼殊途,但她相信在不久的来世他们夫妻总有相会的一天。
“愚兄这是心病,越待着越难受。”韩阳春对着岳西苦笑着摇头:“只要在京里待着,哥哥就想去找我娘……可到哪儿去找啊……”
赢素为了了却韩阳春的心病已然带着赢绯在宫里待了两天了,能问的宫里的老人都问了,能查的先帝留下的卷帙里还在查,只为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可结果使人丧气。
“不待了!”韩阳春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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