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笑道。
“我可不敢当。”赵氏目光从她二人身上转开,眼神闪动着打量着屋子,“闲话莫说,你们赶紧准备准备,我们明日一早就回京。”
“这么快?”周素馨讶然。
“府里主子姑娘们还有诸多事宜等着我伺候回复,我可没时间耗在这里。”赵氏拢了拢襟口,朝外走去,说话间眼白一翻,轻声嘀咕了句,“又潮又冷的破地方。”
既然这四姑娘和周素馨都不识好歹,不懂孝敬,就甭怪她不通情理了。
“赵姐姐,我们收拾东西还需要些时间,你好歹再多留些时日。”周素馨忙松了俞眉远的手,跟着她朝外走。
她们来的时候已经近午,剩下半日时间根本不够收拾这宅里的东西。
赵氏已走到门口,闻言转身嘲道:“还收拾什么?素馨,你不会不知府里的规矩吧?出来的时候不能带走府里的东西,回去时自然也一样,外面的东西一概不许带回府里。你们准备两身姑娘的衣物路上换洗便可,一个晚上的时间绰绰有余。”
俞府规矩森严,府外的东西未经允许不能挟私带入府中,但法理不外乎人情,赵氏这番作派便有些不通情理,拿着鸡毛当令箭,想借此给她们个下马威。
“姑娘,茶泡好了。”金歌捧着红漆茶盘走到屋外,朝着屋里人曲膝福了福身。
青娆怯怯站在她身边,有样学样地行了礼。
“周妈妈,是我让金歌姐姐去泡的茶。”俞眉远攥紧布老虎,羞涩道,“晨起时阿远便听闻府里马车午时方到,所以让青娆取了碧螺春来备着。几位妈妈舟车劳顿,想必都乏了,外面又天寒地冻的,不如先在阿远这里吃口热茶,稍作歇息,旁的事容后再说。”
她声音甜脆,言语清晰,进退有度,全然没了先前的张狂模样。
“是我疏忽了。三位妈妈快请进屋里吃茶。”周素馨回过神来,心里更加诧异,此时却也只按下不表,“早先我已让她们把房间备好了,如今先拢两盆炭火把屋子暖了。就算只留一晚,也该好好歇歇才是。”
“哼。”赵氏见这两人态度软下来,只当自己震慑到她们,便有些得意,“既如此,我们便和四姑娘说会话。”
俞眉远早已走到门口,青娆端了青瓷茶杯,她亲自接过,朝着赵氏递去。
赵氏挑眉笑了,伸手去接,怎料俞眉远那杯茶在她眼前一晃,便改了方向,送到门框右侧站的老妈妈眼前去。赵氏那手僵在半空,收也不是,落也不是,脸拉得老长。
“妈妈请吃茶。”俞眉远的小手颤巍巍地将茶端到那人眼前,眉眸弯去,笑得娇憨,“不知妈妈高姓,在哪院当差?”
她这一问,周素馨才注意到这并不起眼的老妇人。
这人年过五旬,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神态恭顺,腰板挺得笔直,不动声色站着,见俞眉远问了,这才弯腰行了礼:“问四姑娘安,奴婢陈慧,在抱晚居当差。”
她行过礼,自报了姓名身份后才恭敬接下了俞眉远的茶。
“谢姑娘赐。”
“慧妈妈客气了。”俞眉远咬唇笑着。
陈慧?抱晚居?
这名字她没什么印象,抱晚居也只是俞府大园里角落的一处院落,无甚特别。但让她关注的却是赵氏对慧妈妈的态度,以及……这慧妈妈手腕上戴的那串十八子念珠。
珠子瓷白,打磨得圆润。
俞眉远见过俞府的老祖宗,就是她的祖母杜老夫人把玩过这手串。
那是用狼的头骨磨成的念珠。
俞老夫人时常把玩,却从来不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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