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商君愁微嗔而叹,莫白终是拂了她的心意,楚莹莹亦早已心有所属。
一旁杨修颇有些耐不住性子,于是急言问道:“你究竟要到何时才肯助我修习这‘化血金阳羽’上的功夫?”
此一言提醒,商君愁猛可回过心思来,如今杨修内力根基已稳,且莫白已然顺了形势退入龙行司,自己无法阻止的时机已到,该是时候助杨修成气候了。
“是时候了!且随我来!”
“去往何处?”
“归去坳!找那兽医!”
“我让你传我功夫,你却带我去找兽医做甚?”
“闲言少说,跟上便是!”
说罢,商君愁转身快步走去,杨修不再多问,自她身后,唯诺地跟了上去。
而另一头,霍君羨夫妇一行,临别宅院之际,段七却渐显踟蹰之意,半生行走江湖,如今难得心有归属,已然圆满,再无他求。
“兄弟!你我相伴行走江湖数载,如今只怕要各奔东西了!”段七叫住已经跨上马背的霍君羨,神色萎靡地说道。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数,霍君羨顿感意外,此前只是察觉他遇见淑人,得以归属之后,便再无心江湖之事,如今直言挑明,只怕当真要分别在即了,旋即翻身下马,本欲宽言相邀同行,但见到段七二人情深意切,相安平静的样子,话到喉间又咽了回去。
“也罢!难得你有意避开这动荡的江湖,也不必再受这祸事牵连,你就不必随行而去了!好生对待,只盼后会有期!”
说罢,抱拳礼别,见到夫君无意挽留,南宫恋儿当即连忙出言说道:“你与夫君师承同门,历来情同手足,相辅相依,若你决意分别,只怕以此以后,这‘凝傲剑诀’要与你的快剑成绝响了!”
言下之意虽有惋惜,但更多的是提醒段七,若没了霍君羨的‘凝傲剑诀’保护,段七只怕日后要独自面敌了,两人同在则有如如虎添翼,失一人便如失一臂。
知妻莫如夫,霍君羨当然听出了南宫恋儿的心思,如今虽为形势所迫,然‘凝傲剑诀’与其的快剑两相互保辅佐,虽不足以威慑武林,但至少无人敢予挑衅,若彼此分开,则威风不再,临敌之时,便不堪倚重,她也是担心夫君的安危,才会在这最不恰当的时机,详陈利弊。
听言,段七面上坚定之色丝毫未减,只是暗地里冷哼了哼,心念道:你倒是会打算,当年就是因为你,几乎搅得整个武林天翻地覆,如今时隔多年,那点心思仍旧在作祟,惹出这么多事端,还想让他人为你做嫁衣,若不是念在兄弟情义,今日非拆穿你的心机,数落你一通不可!
段七心中的疙瘩,正是当年南宫恋儿与当初武林中樊孤尘与薛长戈这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辈之间的风情俗事,若无这段风雨,何至于樊孤尘乱了心智,使得天行偏离正轨,惹出龙行司错发天行令的祸事来,寒雁城破,马家人趁势崛起,如今终于成势,为祸天下。
霍君羨似是看出了段七对妻子南宫恋儿的芥蒂来,回想起当初与之初识之时,段七的提醒之言,但如今她已为人母,再大的是非,亦当为她排除在外,如往事已矣。
霍君羨并非不懂南宫恋儿委身下嫁的初衷,一来,其面容样貌甚佳,自己无从拒绝,二者,她确实善解人意,体贴入微,七尺男儿,若所遇佳人有此两样,试问天下谁人能做到坐怀不乱。
段七眼见着霍君羨踟蹰之意,又有妻儿随行,过于直白的话亦不再好说出口,只是垂首摇头。
之后便信步来在了莫白身前,莫白虽在此食宿多时,但与段七素无神交,眼下临别之际,段七近得前来,想必有些场面寒暄之言交代,当即连忙迎了上去,抱拳施礼。
然而,段七却径直将莫白拉拽至一旁墙根,说道:“此去龙行司,你可有思想准备?”
“此话怎讲?”
“别再轻易信人,你本来有扭转乾坤的身手,却如今落得这般落魄下场,这便是你全无防人之心造成的!”
“我无害人之心,只是形势所迫,身不由己!”
“好一个身不由己!这只是沽名钓誉之辈为自己的开脱之词,往后的路,切莫再这般浑噩下去了!”
莫白见他言真意切,耐心听着他说了这些云里雾里之言,正要开口询问之时,段七又言道:“莹莹妹子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好好待她!”
说罢,在莫白肩头拍了拍,似这般无头无尾的言语,莫白听得一头雾水,但既是作别时的寒暄,也不好再去追问。
一行人前后不一,各自分散,一路上,对于段七毅然归隐全身而退的洒脱,莫白期盼万千,这就叫既得圆满,了无遗憾,可对于日前商君愁的未尽之言,心中一直起伏不定,然而,在他们身后,一群不速之客紧随而行。
马三军等人虽得以修为大增,一来所得功力未能融合化为己用,二来忌惮逆鳞与樊孤尘等的威风手段,贼心不死,所以只是命人随行刺探消息。
归去坳,乃是进入龙行司的第一道隘口,楚莹莹此前因情迷茫之时,在此逗留行迹多时,而莫白若想翻盘,必求助于秦守一,恰逢时机凑巧,杨修要用‘化血金阳羽’来压制莫白,亦必求于秦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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