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想必来意并不简单。
“这么多年不见,薛门主真是好记性!”段七洪声说道。
随即,只见他仔细地看了看莫白,眼神诧异,说道:“这位是?”
然而莫白对他似是颇有印象,既清晰却又模糊,当听到薛长戈唤出他的名号时,莫白忽然想起来,他曾与段七他们在觉空寺有过一面之缘,然而那时自己还只是个跟在独孤宏身后的一个素衣少年,如今时隔十年之久,双方脸上都增添了不少岁月沧桑,莫白记得那时,段七面相清秀干净,如今再见到他,却是一脸的胡须茬子,邋里邋遢。
“这位就是独孤先生的高徒,莫白!”薛长戈随即答道。
“原来是那小子,怪不得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他不是个哑巴么?”段七说道。
当时段七,霍君羡,樊孤尘等几人,在寒雁城大战之前,曾聚首于莫白之前栖身的寺庙,觉空寺,后来寒雁城一战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们。
段七与霍君羡都得传江南煞两大绝学,《铩羽行龙剑法》与《凝傲剑诀》,可谓当时武林的一脉后起之秀,只是,寒雁城一战之后,纷纷匿迹江湖,不知所踪。
听言,莫白会心地笑了笑,与段七虽只有一面之缘,如今再次相见也算得上是故人重逢,一时心中感概万千,不禁勾起了当时的总总回忆,师傅这个字眼,又一次触痛了他的心思。
“薛门主,你这双手可是沾了不少中原武林人士的血,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出来走动,就不怕仇家找上门来么!”段七随即说道。
是时,只见薛长戈大笑几声,声音很是狂傲,随后说道:“大丈夫何须畏惧,这世道本就是强者生存的地方,被杀,只能说他们并不是强者!”
“要是那个书呆子在这,今天非得好好跟你算算这笔帐!”段七说道。
他口中的书呆子,正是与他有同门之谊的霍君羡,两人性格各异,一个优柔寡断颇带一丝冷血,另一个却是满口的大道理,行事干脆。
“你们两不是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么,怎地这回只见你一个人?”薛长戈问道。
“都是南宫恋儿那女人从中作梗,我实在看不下去,”段七喃喃说道。
南宫恋儿!薛长戈心中猛得一阵抽痛,这个名字十年前从他的世界消失,而自己却时时刻刻牵挂着,从未停歇。
“南宫恋儿?她在哪?”薛长戈急促问道。
看着薛长戈急切的神情,段七当即说道:“美人当然配的是英雄,跟你这双手血腥的魔头有何关系!”
听到她如今追随霍君羡,薛长戈似是忽然间明白了一些,困扰他近十年的问题,南宫恋儿当初跟他之间的纠葛,无非当时孤鸿涧势力如日中天,薛子翁几乎力压群雄,之后自己毫无建树,一直醉心于跟她之间的情事,令孤鸿涧势力渐衰,这才是南宫恋儿选择离开的缘由所在。
霍君羡如今家世显赫,乃是中原首屈一指的首富,于江湖中颇具威望。
这些并不是薛长戈不明白,只是他从未敢想,南宫恋儿在他心中的回忆,不容侮辱。
女子貌美,自然需要一份荣耀的陪衬,否则如同着锦衣夜行,空有其表。
现实往往总是无情地摧毁,每个人心里的那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