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来时就准备好的借口说了出来:“方才一时兴起,想来外面透透气,不知怎么就逛到了这边,无意冲撞了三姑娘,实在惭愧。”
他是客人,又是世子,傅宸就算心知肚明,也不好直接发作,况且他不得不承认,徐晏算是目前最配浓浓的人了,在不知道妹妹是否有心之前,他再舍不得,也不能先冷了徐晏的心,万一妹妹中意他呢?
“云升别这么说,是我待客不周,该陪你过来的。刚刚我那三妹没欺负你吧?她性子最娇,谁要是得罪她,肯定要遭埋怨的。”傅宸伸手请徐晏往回走,笑着打趣道。
徐晏有点走神,心不在焉地道:“正堂多虑了,三姑娘大方客气,还为我指了路。”
埋怨,她刚刚那样,算是埋怨吗?
脑海里是她驻足落泪,是她离去前犹豫咬唇的模样,徐晏又疼又喜,她没告发他,真是心软。
不由道:“三姑娘大病一场,伯母跟她都憔悴了许多,我们府上有宫里带回来的补药,回头我派人送来,希望她们早日恢复元气。”
傅宸哪好要他的东西,客气婉拒。
只是下午徐晏就派人把东西送了过来,人参血燕,全都是宫里才能用上的极品。
怕傅容多心,徐晏送礼的名头是孝敬乔氏。
但大礼之后的心意,昭然若揭。
乔氏跟傅品言商量:“还是先瞒着浓浓吧,等郡王府真提亲再问浓浓也不迟,现在提了白白乱她心。”
傅品言颔首,“理当如此……素娘最近起早贪黑照顾浓浓,确实该好好补补,你也用点吧,都是好东西,浓浓一人也吃不完,回头郡王府有事,咱们还差不多的礼回去。”
乔氏明白,丈夫不想让郡王府以为自家有借女儿占郡王府便宜的意思。
说完话,傅品言去书房做事,他前脚刚走,傅容来了,“娘,帖子都发出去了吧?”
生病时那么多人来看她,现在病好了,当然要请客回谢这份心意。
乔氏唤已经长成十四岁大姑娘的女儿到身边,意味深长地道:“都发了,明天你的那些好姐妹们一准都来,她再邀你共赏花灯,你正好应下。”
傅容抱住凑过来的弟弟,笑而不语。
她当然要应下,亲眼看齐竺倒霉,可比赏花灯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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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用筷子将碗里的饺子夹成两半,挑了里面的虾仁喂弟弟,收回筷子时,发现父亲正用一种犹豫担忧的目光看她,她看过去,父亲马上笑了:“别只顾喂他,你也吃,在家吃饱了,免得到了外面馋,那些摊上的东西都不干净。”
亲昵自然,仿佛方才的担忧是她眼花。
傅容知道父亲怕安排好的人出差错,不小心伤到她,就今天一日父亲叮嘱她的次数傅容都快记不清了,有点不被信任的烦躁,更多的还是满足。
饭后回芙蕖院换衣服之前,傅容走到父亲身边,笑着问他:“爹爹不放心,跟我们一起去吧?”
傅品言无奈地看她:“你们一群孩子逛,我去算什么?”
傅容上上下下打量他,忍笑道:“爹爹把胡子刮掉,再出来谁知道你是我爹爹还是我哥哥?”
这话是奉承,却也是真心话。傅品言面嫩不显老,今年三十四岁,五个孩子的爹了,脸上没有一点皱纹,平时又注意保养,身材颀长略显清瘦,真如二十出头的俊朗少年。傅品言自己也知道,只是女人喜欢你好看,官场上讲的可是资历,面嫩容易叫人轻视,故此早早把胡子蓄了起来,为他添了三分成熟稳重,配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儒雅睿智。
“少贫嘴。”傅品言无心玩笑,又叮嘱一遍:“跟在你哥哥身边,一步都不许走远,记住了?”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在女儿与齐竺同行时动手,无奈齐竺主动相邀,女儿又想凑这份热闹。
“知道知道,总把我当孩子。”傅容不胜其烦,连忙闪人。
傅品言目光移向长子,傅宸嘴角上挑:“父亲放心,儿子就是不要命,也会护好浓浓。”
明明在笑,话里却有掩饰不住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