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哭了?”周叔抱着人坐到床上,低声问,语气耐人寻味,“因为他要娶妻?”
董月儿无声地落泪,摇摇头道:“不是,我是替润哥儿不平。”她遇见了真正喜欢她的男人,楚随娶谁都与她无关了,可儿子明明是堂堂楚国公府的骨血,却自小受了那么多苦,跟着她颠沛流离的,还不如普通的富户子弟过得逍遥。
周叔拿出帕子帮怀里的女人擦泪,幽幽道:“正因为不平,才要让润哥儿认祖归宗。”
董月儿一听,哭得更凶了,紧紧抱住他:“你打算送我们去见他了吗?万一他还不想承认我们,还想杀了我与润哥儿怎么办?”
“不会,他当初要趁润哥儿生下来之前杀了你,为的就是怕孩子出生了他狠不下心,如今润哥儿越来越像他,又聪慧过人,国公府子嗣并不昌盛,只要太夫人见到润哥儿,就一定会认下这个孩子。我之所以在等,就是要等楚随成亲,一旦万姑娘进了门,成了楚家媳妇,太夫人就不用担心提前认回庶子影响楚随的婚事了。”
“那我呢?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不想再跟他……”男人计划地越周详,送她进国公府的把握就越大,董月儿是真的舍不得周叔,埋在周叔怀里呜呜痛哭,“周大哥,你我不是夫妻胜似夫妻,你真的舍得我吗?”
周叔抬起头,黑眸不带任何感情地看向窗户。
区区一个董月儿,一个怀着楚随的骨肉却又对他动心的女人,水性杨花,也配做他的妻子?
“我不舍,我更怕你见到如今的楚随,马上忘了我。”周叔慢慢将人放到床上,意味深长地道。
董月儿愣了下,随即马上抱住周叔,信誓旦旦道:“不会,就算你送我回去,我心里也只记着你一人!”
黑暗里,周叔讽刺地笑了下,楚随比他年轻比他尊贵比他这个疤脸俊美,似董月儿这等水性杨花的人,恐怕一见到楚随,就会忘了什么楚随曾经要杀她,然后想方设法重新夺得楚随的宠爱?不过他不在乎,他对董月儿没有任何感情,之所以碰她,也只是借此做拿捏她的手段,日后董月儿敢不听话,他就用两人的私.情威胁她。
两刻钟后,董月儿软软地瘫在了锦褥上,闭着眼睛喘.息。
周叔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她长发,用低.哑的声音提醒她,“他的婚期应该定在明年,明天开始,我会安排人教你一些东西,月儿好好学,你在国公府站稳脚,润哥儿将来才能出人头地,我,走得也安心。”
“周大哥……”董月儿陡然清醒,听着男人寂寥的声音,她悲从中来,重新扑到了男人怀里。
周叔拍拍她肩膀,没再说话。
楚国公府,初五这日,陆明玉歇过晌,去净房查看,见月布干干净净的,便知这次月事彻底结束了。忆起昨晚楚行已经蠢.蠢欲动,陆明玉窃笑,缝好最后几针,陆明玉命丫鬟们备水,她舒舒服服地泡澡。
水面上飘着新摘的玫瑰花瓣,提前用水洗过两遍了,依然散发着沁人的花香。陆明玉捞起一片花瓣,托在掌心闻了闻,那么多种花,她还是最爱玫瑰的香。
梳洗罢,陆明玉拿着一本游记,坐到院中的桂花树下看,顺便晾头发。红日西垂,阳光明亮耀眼,树荫底下却还算清凉,藤椅旁边的茶几上放着冰镇过的夏瓜,红红的骨肉切成樱桃大小的方丁摆在青瓷果盘里,泽鲜艳,用竹签扎一块儿放进口中,沙甜可口。
陆明玉惬意地靠在藤椅上,穿着一件白底绣兰叶的小衫儿,底下配莲红的长裙,一双小脚丫从裙摆底下露了出来,距离藤椅边缘只有一尺多远。盛夏时节,又是在自己的院中,陆明玉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并没有穿袜子,白白净净的两只脚丫,浑似莲花丛中冒出的两只白毛小兔,小巧可爱。
楚行从走廊拐角转过来,看到院中情形,脚步不由一顿。
陆明玉并没有看见自己的男人,桃花眼盯着书页,看到有趣处,她轻轻笑了,不自觉地屈起双腿,那两只小脚也真如见到生人的小兔,嗖的躲进了莲红裙摆底下。
采桑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手里拿着团扇,轻轻地扇风,免得有蝇虫靠近果盘。低着头,斜刺里夫人的小手又伸了过来,采桑低笑,重新扎了一块儿瓜片,正要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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