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德高望重的杨老夫子在做这方面的事情,他对于教导儿童蒙学,经验比宋志远有过之而无不足。
如此一来,宋志远就显得闲暇了。对此,他很是觉得过意不去。如今远赴雍州,遭遇贼寇,就想要挺身而出,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立功。不料话音未落,先挨一箭,狼狈落马。
这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宋志远一向心高气傲,受此耻辱,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陈三郎安慰道:“先生读书,自有用途,只不适合对付贼寇而已。俗话有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宋志远道:“但他们明明是寻常百姓,只不得已为贼。”
“当初或许不得已,但一旦为贼,吃了肉,喝了血,杀了人,便是真正的贼了。”
陈三郎慢慢说道:“人心之变,最为叵测。别说我们来自扬州,便是雍州当地的地方官员,如果人单力薄被他们逮见,也绝不会放过。”
宋志远身子一颤:“他们真得如此胆大包天?”
陈三郎望着他:“无他,此一时,彼一时也。当今雍州大乱,官府威信全无,甚至还成为民众憎恨厌恶的对象,他们岂会畏惧?”
雍州失守,沦为蛮军修罗场,又无朝廷大军来镇压剿叛,弄得民不聊生。百姓心中,对于朝廷自然没了好感,只会痛骂朝廷无能,对于朝廷命官更加不爽了。
宋志远闻言,内心豁然:自己跟贼首说话,抬出陈三郎的身份,哪里是什么威慑,根本便是弄巧成拙了。
陈三郎又道:“最重要的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能吃饱肚子,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宋志远悲声道:“天下浩劫,导致礼仪道德崩坏,国将不国,人将不人,吾辈有何面目拜读圣贤书?”
陈三郎听了,心中也是一叹。他知道宋志远属于学究人物,惯于在书斋中读书,心中儒学格调十分严正,其对政治没有多少兴趣,却关心苍生民治。如今遭遇偌大变故,但见人心不古,贼寇四出,难免感慨嗟叹不已。
换句话说,这样的人物都有个通病:牢骚太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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