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靠山――然而那样的话,他何必还住在客栈中,直接到靠山府上去住,环境不好得多?
此事有点蹊跷……
蔡老爷打量着陈三郎,忽而一抱拳:“鄙人姓蔡,蒙街坊赏脸,叫一声‘蔡老爷’,敢问阁下名讳?”
这副口吻,颇具江湖风气。
那边叶藕桐听他自报家门,不禁心一凛,下意识就伸手去扯一扯陈三郎的衣袖――
叶藕桐来长安时间久些,住在云来客栈,闲暇之际,在街上游逛,见识风土人情,其中就听说过蔡老板的事迹,远非恶霸之类那么简单。总而言之,是那种不可轻易沾惹、一旦沾上就会惹一身腥、甚至脱一身皮的人物。
用个词形容,“地头蛇”。
偌大京城,水深如海,这地头蛇的分量远非别的地方可比拟。要是放出去的话,到地方上,可能就属于蛟龙级别的存在了。
“苦也,道远才来京城一天,如何就与这地头蛇有了纠缠?”
叶藕桐心里叫苦。
身为前来考会试的举子,功名在身,倒不怕对方乱来,不过暗地里的手脚,要是不择手段,弄些龌蹉绊子,就够吃一壶的了。严重的话影响到会试,铩羽而归,那不得哭死?
莫名卷入这事,陈三郎扫了店小二一眼。
那小二受这一眼,心里发虚,赶紧低下头去。他和掌柜的立场一致,就是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干脆挑开来,让蔡老爷与陈三郎当面说好。
这些小伎俩,陈三郎心里亮堂堂的,冷哼一声,拱手做礼:“见过蔡老爷,小生来自扬州泾县,陈姓,字‘道远’。”
蔡老爷皮笑肉不笑地道:“原来是陈举子,是这样的,鄙人在客栈定了一坛酒,可掌柜却说昨晚卖给你了,可有此事?”
陈三郎摇摇头:“没有此事。”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变了脸色。
就听得陈三郎悠然道:“我本要给钱,可掌柜拼命不肯收。既然不用花钱,自然不能说是买卖了。”
蔡老爷一听,面色再度一变:陈三郎这句话说得明明白白,言下之意是说酒不是他要买,而是掌柜硬要送的。
一卖一送,含义又不同。
他脸色难看地盯着钱掌柜,涩声道:“老钱,究竟是怎么回事?”
钱掌柜干咳一声:“蔡老爷,我早说了,一坛酒而已,何必计较?”
蔡老爷长吸口气:“好,好……”
说着,转身带着随从离开客栈。到了外面,一个心腹手下道:“蔡爷,我看是钱老头在故弄玄虚,我们不如……”
“住口。”
蔡老爷低喝道:“你懂什么……”
顿一顿,冷笑一声:“嘿,这钱老头不怀好心,他是故意要让我找那姓陈的茬子呀!”
手下不解地问:“为什么?”
“借刀杀人!”
一字字说道。
“啊,难道钱老头故意让我们做掉姓陈的,可没道理……”
蔡老爷心里烦躁,一巴掌就摔在他脸上:“笨蛋,是钱老头借人家的刀,要杀我们!”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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