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迢迢地从洞庭出走,一直游到泾县,他们之间,才发生了交集。
造化如斯,实在妙不可言。
那么,明日坐船扬帆而去,不出意外的话,大半个月就会来到洞庭湖,亲眼见一见这片浩瀚之景。
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
这句著名之言,陈三郎也早就听过。
船只明天才走,当晚得在南阳府住下来。
陈三郎决定趁着时间,到南阳学院去,拜访一下院长宋志远。上次来寻访周分曹,以及一些同窗,但没有拜访宋志远,却显得有些失礼。
话说回来,由于他进学时期短暂,也就远远见过宋志远一面,彼此之间,不曾交谈过什么。如今陈三郎一考中举,获得举人功名,自然不需要在学院继续进学了。
学院一如既往的清幽,宋志远的住所就在学院内。
来到门外,举手敲门,很快有门子出来询问,然后返身进去禀告。片刻功夫,大门打开,请陈三郎进去客厅。
宋志远等在那儿,呵呵一笑:“解元公终于抽得空暇,来看一看我这个院长了。”
陈三郎连称“不敢”。
宋志远也只是打趣,略作寒暄——南阳学院今科出了个解元,身为院长,他自是面上有光。
瞥了陈三郎一眼,道:“道远此来,所为何事?”
陈三郎干咳一声:“学生明日将奔赴长安,今晚在府城过一夜,顺路就来拜访院长。”
“哦,顺路……”
宋志远眉毛一扬,突然叹口气:“道远厚此薄彼,岂是为客之道?”
陈三郎一愣,不明所以。
宋志远又道:“前天我曾去陶然庄,老曹都告诉我了。”
陈三郎一听,这才了然,略感尴尬。
宋志远悠然道:“一人正身,百人正城,万人正国,千万人者,是谓浩然……这番论调,确有独到之处。道远,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见解,实在让老夫惊讶。你在学院进学期间,未能与你深谈,老夫深以为憾。”
陈三郎回答:“彼时学生只是个毛头小子,如何入得院长之眼。”
“呵呵,反将我一军是吧。其实端午诗会,我听闻你的表现,神乎其神的,就想找你谈一谈,不料你第二天就回泾县去了。”
那时候,螃蟹报讯,前来求救,故而陈三郎第二天就回了泾县。
“神乎其神?”
陈三郎摸了摸下巴:“这传言未免夸张。”
宋志远道:“不,并非传言,而是事实,因为告诉我的人,她说话向来都是实事求是的。”
陈三郎疑问:“宋小姐?”
宋志远撸一撸胡须:“正是小女……我这女儿,说起诗会之事,眉飞色舞,有板有眼,我还从没有看见她如此兴奋欣喜过。”
这话说得就有些含义了。
顿一顿,又道:“不过最让老夫钦佩的,却是你在鹿鸣宴上面对刺史大人时的表现,可圈可点,老夫自愧不如。”
说着,竟站起身,朝陈三郎拱手做礼。
陈三郎连忙还礼:“折煞学生了。”
宋志远坐好,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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