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坐船出海,放眼都是碧波万顷,茫茫一片,毫无看点,哪里有走中州这个路程好?能游山玩水,见识各地风土人情,不仅仅为了赶路而赶路,而是一种旅游了。
走中州,最好的路程安排就是从扬州码头坐船先到南阳,再换路线。
这就是叶藕桐说要和陈三郎同船共游的意思。
陈三郎也不推拒,道:“好,那我们就约定了,明天辰时到码头一起坐船走。”
两人分别,叶藕桐回家里准备,陈三郎则回到落脚的客栈。
这个客栈比较偏远,那里的人不知道陈三郎是今届乡试解元,可以省却许多烦忧。
明天一早就得离开扬州了,与陈三郎同行的不仅叶藕桐一个,还有古临川。他虽然没有中举,但同是南阳人,和陈三郎同路,就选择留下来等候,再一起走,好在路上,互相有个照应。
至于周何之,他是放榜第二天就离开了扬州。离别的时候,老周泪洒衣襟,说“此地一别,再见不知何许年月”。
他也是个性情中人呀。
回到客栈,和古临川说了会话,各自回房歇息。
坐在床上,陈三郎打开木匣,捻起小剑,念头一动,三尺青锋在手。他拿起一块布,慢慢拭擦剑锋,拭得十分仔细。
这些日子,他渐渐明白在那个梦境,自己缘何如此执着地不“放下屠刀”了。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屠刀,而是自己安身立命的凭仗所在。放下手中剑,不会成佛,只会成为别人的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
今天,秋高气爽。
南阳府新任知府魏了名开始巡查治下之行,第一站,便选择到泾县。
泾县黄县令接到公函,早早吩咐衙役准备好,又叫上一众县城士绅名流等,出城列队相迎,场面很是热烈。
魏了名下了船,见到欢迎阵仗,笑容可掬,非常亲民地和众人打着招呼。
宴会三巡,诸人散去。
衙门里,魏了名叫黄县令汇报工作,一甩手,就摔出一本宗卷:“黄县令,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
黄县令心一颤,俯身捡拾起宗卷,一看之下,顿时明了:这是江草齐犯案的宗卷。
他心里有些嘀咕,不知大人特地拿出这个宗卷来询问,是甚意思。
江草齐击杀官差逃逸,距今已过去好几个月了,缉捕文书早就发了出去,但至今没有发现线索,人更是没抓着。看样子,江草齐一行可能已逃出了扬州疆域。
不能为侄子报仇雪恨,黄县令耿耿于怀,只是随着时间流逝,仇恨也开始变淡。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自己已经当上一县之尊,仕途要紧,不能纠结旧事不放。
可眼下,魏了名却翻起了这宗旧事。
魏了名神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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